“士兵与秘密”系列 - 愤怒与复仇 / Of Rage and Revenge
**第一篇Of Courage and Strength：http://elwood0928.livejournal.com/2218.html
**第二篇Of Marks and Claims：http://elwood0928.livejournal.com/2338.htmll
**第三篇Of Care and Concern：http://elwood0928.livejournal.com/2690.html
**第四篇Of Worry and Hope：http://elwood0928.livejournal.com/2919.html
**第五篇Of Warmth and Water：http://elwood0928.livejournal.com/3286.html
**第六篇Of Friends and Family：http://elwood0928.livejournal.com/3468.html
**第七篇Of Rules and Jokes：http://elwood0928.livejournal.com/3815.html
**第八篇Of Scarfs and Coughs http://elwood0928.livejournal.com/3943.html
**第九篇Of Truth and Temptation http://elwood0928.livejournal.com/4203.html
**第十篇Of Innuendo and Ambiguity http://elwood0928.livejournal.com/4483.html
**第十一篇Of Observations and Ideas http://elwood0928.livejournal.com/4717.html
**第十二篇Of Desks and Suites http://elwood0928.livejournal.com/4901.html
**第十三篇Of Rage and Revenge http://elwood0928.livejournal.com/5298.html
愤怒与复仇 / Of Rage and Revenge
配对：Ronald Speirs/Carwood Lipton
级别：PG-16
说明：对！我又回来了！我的网络又通了！这一篇我篡改了一点点真正故事的原线，希望大家不会介意。我是以Roe医生的视角来复述Grant被射伤的意外的。
摘要：有时，真的太过了。或：当Garnt被射伤时，Roe看到Speirs上尉如何挣扎着控制自己。
*********
“医生！”
大叫声抢在一个士兵撞进门前先传了进来。Eugene立刻跳起来，抓起挎包就跑向吉普。他对这些叫喊的反应已成了本能--即便在奥地利需要他的机会其实并不多了。
飞奔的车子速度快到能摔断脖子，数分钟内便抵达目的地。Eugene没等车停便跳下了来，跑向躺在泥泞地上那毫无生气的躯体。他略过坐在Grant身边的Talbert，尽可能集中精神尽已之力，为Grant争取活下来的机会。他不愿有任何人死在自己手下，尤其是战争已经结束的现在。
他们把Grant抬上吉普前往作为救护站的运动室--那里空荡荡的，自他们抵达奥地利后基本没什么伤情。Eugene略为惊讶地看到Speirs上尉正在入口处等他们，冷冰冰的表情很吓人，额头是一道深深的皱纹。Talbert抬着担架的一边，那男人无语地接过另一边，合力将Grant抬进屋里，Gene举着血浆瓶跟在他们身边。
上尉的克已表现大大超出Eugene的预期。他象弹簧一样绷得紧紧的，每个人都感觉得到，但显然他决定优先检查Grant的伤情。虽然Eugene担心他会爆发，但他控制住了自己。那个大夫随随便便--看起来他根本不在乎病人是死是活--地说Grant没希望了。
Eugene看到上尉咬紧牙关，明显是很想痛揍那大夫一顿，但转眼他又象有了别的打算。几秒钟后他们就又回到了路上。
似乎天长地久的一段--但从Eugene的手表上看其实只是半小时--的车程后，他们找到了一个德国脑科大夫。Gene坐在吉普车后座，手里紧紧抓着高举的血浆瓶，不知上尉想怎么做。一分钟后德国大夫打开门，上尉以手里的枪把他逼出家门。但德国大夫没轻易受威胁，只需几秒钟，就能看得出他更在乎病人，而非家国种族之别，或手里拿着武器威胁他的士兵。Eugene不由对这个人心生敬意。
但他担忧上尉不知能忍多久不去动手伤人。
Gene看着Speirs上尉的下腭肌肉紧紧拉绷，害怕他会马上爆发出来。Gene尊敬上尉，但一直以来他也看得到掩在Speirs紧紧的自制表面下奔腾的暴力。如果这层自制失控，他敢说谁也不愿想象那是什么情形。
去医院只花了几分钟，大夫说的对，他确实比Gene或Speirs上尉更清楚在这种速度下怎么行驶。Eugene和上尉跟着抬担架的人进了医院，但被护士坚决地拦在走道里。在这里他们已经无用武之地了，在路上Eugene已经把所有情况告知了大夫，现在轮到医院的人尽力救Grant了。大夫默默地对他们点头，在手术室门后消失。那些没有说出来的话他在路上已经说过：他觉得Grant还有救。
Eugene一直站在上尉身后，盯着他紧张压抑的一举一动。他们谈及大家因困顿此处而生的无穷无尽的能量、种种愤怒、和对未来的不确定的压抑。可是这情形只维持了几分钟，紧接着上尉全身绷紧，Gene好象看到冷冷的怒火象毯子将他从头到尾包裹了起来。他转过身，一脸掩饰不住的狂怒，双眼在燃烧，Gene感觉象有冰水流下他脊背。上尉狂怒地疾步从Eugene身边走过，一句话从牙关之间迸出：“我要杀了那杂碎。”
Gene立刻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更糟的事。他有这种感觉。因此他转身赶上上尉，除了需要跟车回去外，还因为他知道世上只有一个人能控制住Speirs上尉的暴怒。他必须在上尉永久失控前找到他。
他必须要找到Lipton少尉。
“上尉，可以捎我回去吗？”Eugene问道，小心掩盖住声音与眼里的忧虑。上尉正准备跳上吉普，他抬眼盯了Gene好一会儿，然后简单一点头，没说别的话。Gene跳上车，上尉没等他坐好就发动了汽车。几分钟后他们回到旅馆，车子停在台阶处，一熄火上尉就跳下来两步一阶飞奔而上，枪已经拿在了他手里。Gene还没走到台阶边他就在厅里消失了。
Eugene猛然跑起来，他必须[i]现在[/i]就找到少尉，否则就太迟了。生平第一次他如此走运，刚转过通往军官房间的二楼转角，他就撞上了要找的人。Eugene停住脚一把抓着少尉的手臂以免自己跌倒。
“Lipton少尉！”
“Eugene，怎么回事？”一丝担忧在Lipton脸上浮现，他从没见过Gene如此焦虑。
“Grant中枪了，上尉快失控了。”Gene一边回答一边拖着他往楼梯走。
没等Eugene说完Lipton就一步抢在前头--跟Gene估计的一样，他知道Lipton完全明白可能的后果。“快带路。”
Eugene大步往前走，每一秒过去都加重了他的不安。
“Grant怎样？”他们跑到楼底时Lipton问。
“他被一个喝醉的士兵打中头，长官，上尉命令弟兄们找到那个枪手。”Eugene飞快地回答。
Lipton沉默了一会儿，他们接近大厅时，已看到聚在那里的一大群人。“是要找到活的还是死的？”
“我不知道，长官。”Gene没加上两种可能都有，少尉跟他一样很清楚。
他们走近那间房，那里静的奇怪。Lipton直接冲过去，仿佛早知道上尉就在那里。Gene跟在他身后。他推开门，大家无声地让开路。
Eugene在他身后停下，一看到屋内景象，便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那个射伤Grant的人还是个孩子，真的，他坐在屋里一张椅子上，
被打得头破血流，身边围着E连的弟兄。上尉正站在他身前，全身僵直，手里的枪指着那枪手的头。
即使没转过身亲眼一看，上尉也好象感觉到了Lipton的到来。他手臂开始微微颤抖，Gene知道这是因为他正克制着自己扣动扳机。然后上尉看了一眼沾血的手和手里的枪，在那个士兵肩上擦了擦，转身走开。他双眼寻到Lipton，两人目光锁住对方，那一刻，Gene觉得他们仿佛已经用眼神讲完了所有的话，然后上尉闭眼深吸一口气，把帽子拿在手里。虽然仍然全身紧绷，但至少他开始放松了。
上尉转头往房门走去，背影挺直，脚步僵硬，交待道：“把这人渣交给宪兵处理。”
Eugene感同身受充斥在屋里的沉重空气之中那份压抑痛苦，大家可能都在猜想Grant是必死无疑了。敢于真正问出声的是Talbert：“Grant死了？”
“不，”上尉停住脚步，转过头来，收起枪，然后不再望一眼那个杀人犯，“德国大夫说他会活下来。”
Gene望着上尉离开房间。他经过Lipton身边时又瞄了他一眼，接着便消失在了门外。少尉转身跟着，离开前他担忧地看着Eugene，“Gene，麻烦你照顾大家。”
Eugene只是点点头，目送少尉离开，感觉自己终于开始慢慢松了口气。刚才真的太险了。
非常非常险。
***
Ron离开那栋屋子，冰冷的空气包卷住他。他一直走到遥望湖泊的阳台，在扶手处停下。天色黑暗，只有月亮在湖面上的反光。Ron靠着低矮的石墙，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觉得体内仿佛有一堵墙压得他喘不过气，唯一能让他继续呼吸的就是干掉那个射伤Grant的杂碎。他费了全身力气才能逼自己放手离开，而不是心满意足地看着那新兵死掉。
在他身后，Ron听到脚步声在慢慢接近，但他没打算转身。他知道Carwood肯定会跟过来。一会儿后，熟悉的侧影靠在一步之外的墙上，不言不语。他们沉默地站在那里，Ron微微惊异于Carwood对他的了解，他知道身体接触或无意义的对话安抚不了他的情绪。他需要的只是Carwood安慰人心的陪伴，就这样陪着他。
Ron说不准Carwood多久后开始说话，他眼睛紧盯着远处的黑暗，在那湖泊的某处。他声音轻柔而平静，轻的只有Ron听得到：“多谢。”
Ron好一阵子后才寻回自己的声音，他觉得自己好象已经几年没说过话了：“为了什么？”
Carwood没看他，Ron感激他这样：“为了没扣下扳机。”
“我应该那么做，他自找的。”他回答，声音跟Carwood一样平静。
他眼角瞄到Carwood点头，“也许他是。”
“那为什么你还要谢我？”Ron对着黑暗发问。
Carwood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深深叹息，转过脸来看着他：“战争结束了，Ron。现在我们都是牺牲品了。”
Ron点头，“我知道。”
“如果你杀了他，他们会把你送上军事法庭。”Carwood目光之中是满满的忧虑。正因为他知道这忧虑因他而起，Ron的心不由拧了起来。
“我知道。”他再度说，然后加了一句，“但阻止我的不是这个原因。”Ron还担心Carwood会开口问他是什么。他很清楚是什么原因，却不肯定自己是否真的想诉诸言语。
仿佛感知他的想法，Carwood没问，他对上Ron的目光，望着他，眼神严肃认真，“无论是什么，我很高兴你没开枪。”
Ron缓缓地一点头，没有回答。一道震颤窜过他的全身，就象他在旅馆里拿着枪对那新兵脑袋准备结束他的性命时，突然感知到Carwood的出现一样，就是那时，他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终于有理由[i]不再[/i]扣动扳机。
Ron转头再望向那湖泊，静默在他们之间扩散。但并非尴尬不安的那种，而是你与某个即使你的话没说出口他也能理解你的人相处时才有的静默。自从他与Carwood首次会面后，这种舒适的静默就开始成形了，Ron想起来，随日子一天天走过，他们之间这种静默越来越自在。而这也是他没有扣动扳机的另一个原因。因为Carwood的真挚情感，安抚人心的平静和真正的忠诚。微笑会让他整张脸容光焕发，双眼闪光。Ron不希望这笑容因自己而消失。
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看Carwood，“你比那杂碎死掉重要太多。”
Carwood微笑了，这静默的笑容只有Ron能见得到，他知道自己做了正确的选择。
***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