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anslation翻译:【HannibalTV】《Après moi, le déluge》by:Maharetchan (R,HL/WG)

Aug 15, 2013 15:49

Après moi, le déluge
Maharetchan

Rating:Mature
Category:M/M
Fandom:Hannibal (TV)
Relationships:Will Graham & Hannibal LecterWill Graham/Hannibal Lecter
Characters:Hannibal LecterWill Graham
Additional Tags:Greek Mythology - FreeformDisturbing ThemesHades and Persephone AUAlternate Universe - CanonImplied CannibalismDiscoveryReincarnation

背景介绍:希腊神话AU,汉尼拔是冥王哈迪斯,威尔是被他绑架到冥界当王后的珀耳塞福涅。珀耳塞福涅为冥王所诱骗,吃下四颗石榴籽,所以在被母亲德墨忒尔讨回后,珀耳塞福涅每年仍要回到冥界度过四个月(另有六月一说)。
可参见百度百科 珀耳塞福涅 与维基Persephone。

警告:未经beta,可能有各种错误。

Summary:Will is more than he thinks he is. Hannibal guides him through the darkness to find out.
概要:威尔有着另一重身份。汉尼拔引领他穿过黑暗寻回真相。

原文地址:http://archiveofourown.org/works/810013
授权:有


Translator:SY:jjl(not me)

(Notes:
1. The title comes from the song "Apres Moi" by Regina Spektor.
2. Dedicated to the wonderfuls Abel, Anne and Sacchy.
3. My first language is not English and I don't have an English beta reader. So please excuse the grammar mistakes that you'll probably find.
4. I love comm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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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rès moi, le déluge

“你听见过吗?”

威尔的话音柔细,在这间填满浓重寂静的屋子里,也仅仅是勉强可闻。

“听见什么,亲爱的威尔?”

汉尼拔转向他,捉住他的手掌,温柔地引向自己唇边;汉尼拔舔舐他的手指,卷走不可见的血痕,吸吮他的指尖,威尔发出叹息。

“那些人。那些人所说的话。”

倾听那些冥暗中的逝者魂灵,那些被你夺走的生命,他这么想着,并不说出。

汉尼拔哈哈一笑,被他逗乐了。

“事到如今,我还会对他们说的什么话感到兴味?他们哀求,哭喊,跟我谈条件。没一句能使我动容。他们会死,当我宣告他们的死期已至,我就要夺走他们的性命,世上没有任何、任何事情,我挚爱的威尔啊,没有哪怕一件事情能改变我的心意。而他们的命运正取决于我的心意。”

威尔合上眼,当汉尼拔以掌心包覆他的面颊,亲吻他,寒若冰棱的嘴唇贴住他的唇。

“他们的声音……那样悲伤。”

汉尼拔抚弄他的头发,威尔将前额抵在对方裸裎的肩头。

“只要稍不留意,倾听他们的声音会逼你至疯狂。”

“我们曾经做过这类事情,对不对?”

汉尼拔好半天没回话。威尔听他哀伤地长叹一口气。

“没错。可我宁愿往事不再重现。”

“有些事物亘古不变。”

威尔强作笑容。汉尼拔不再接话,他的面容隐没于暗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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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清楚自己要死了,那颗子弹射进他的身体,击中他的肝脏。穿透皮肤,粉碎肌肉组织,使他倒向墙壁颓然下滑。

上一秒他还在瞪视嫌犯,试图迫使他投降,转瞬间他就倒下了,上方响起枪声。

他垂下头,看见好多血。威尔伸手压住伤口,可他知道这是无用之举--伤重至此,哪里还有活路。

他并不惧怕死亡,反是意外得到了慰藉,他知道自己终于获得安宁,可以把一切痛苦和悲伤抛却身后。难以言喻的剧痛刺破失血造成的麻木感,为了抵抗这可怕的疼痛,他的嘴角反倒浮现微笑。

突然某个人出现在他面前。汉尼拔。

那人在说着什么,可他的大脑已无法接受讯息,生命力的流逝便是他尚能感知的全部。不过,当汉尼拔一手摸上他的脸,摩挲他的面颊,另一只手摁住他的伤口,他还是止不住颤抖。

放手吧,他想说,没用的,无所谓了。

威尔想要看他,却抬不起头,头颅沉重欲坠,视野逐渐模糊。

“威尔,我要你看着我,听明白了吗?”

不行,太困难了,我做不到,拜托你,让我走吧,就让我--

汉尼拔使劲握住他的脸庞,直直看进他的眼睛里。

“看着我,威尔。”

威尔照做了。

然后看见了。

第一次看见。

汉尼拔全身被覆黑暗,眼睛是熊熊燃烧的赤红色深渊,亟欲吞噬威尔,要将他整个儿吞下,将他拖拽进去。

在他身后,是邃远无底的黑洞。

威尔望进去。

看清了。

记忆被唤醒。

阳光洒在他的肌肤上,脚底是温暖的草地。一双坚定而冰冷的手攫住他,牢牢掌控住他,带他远离现实。

当他再度睁眼,见到的是一个昏暝无色的世界。

死亡与腐败的气息弥漫四周,远处隐隐传来模糊的痛苦尖叫声。

红色眼眸凝望着他。

一日漫长似一月,一月漫长似一年,突然间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宽大、有力的手掌从他体内牵引出连他本身也不知晓的东西。

汉尼拔的身躯紧贴他,潜入他,充满并破坏他。

冰冷得像刀锋似的吻落在他的唇瓣,肌肤,遍及全身。

他手中握着血红色的石榴籽。

忆起它们滑下喉咙的感觉… …

破碎的肢体为他陈列,染红的唇边鲜血滴落,让他尝到活生生的血肉,不久前仍是活物的肉片的余温尚残留其上。

他端坐在髑髅堆积而成的王座上,头戴枯萎的黑玫瑰与红玫瑰所编织的王冠。

汉尼拔在他身边,微笑着……

“啊!”

威尔拼命喘息,不顾疼痛努力呼吸,想要摸到汉尼拔,以确知这是真实的,他是真实的,而非濒死之人的临终幻觉。

汉尼拔的眼里别无他物,唯有压抑的怒火,不掩饰的关切,他的双手有如铁钳夹住威尔肩头,小心地摇晃他,然后……

然后疼痛消失。威尔又能自由呼吸。

血液重归血管,不再由他体内汩汩涌出。

整个现实世界又回来了,过分吵闹,过分鲜明:他渴望回到汉尼拔那个死寂的世界里,接受残酷的宿命结局,去到空旷沉静什么也没有的世界,任何事物都不能碰触他,碰触他们。

杰克在冲他们大声嚷嚷什么,威尔呆呆地瞪着汉尼拔脱下外套盖在他身上以遮蔽血迹。

他帮助威尔坐起来,把他搂得很紧,不该在众目睽睽之下搂得这么紧。威尔半是忧虑半是迷茫地望向众人,但实在无力出声。

周遭环境太喧嚣,他的脑子超负荷运转着。

他倚靠在汉尼拔身上,需要感受他的触摸,无法将他推开。威尔从来都没法将他推开。

*******************************

汉尼拔带威尔回到他家,远离犯罪现场,远离他人。威尔踏进房门时不禁瑟缩,猛然醒悟这意味着什么,对他,对他们而言这里象征着什么:“假如你经历过地狱……”

汉尼拔未发一言,自从……自从何时?他意识到威尔的真正身份之时?他拯救了威尔的性命并把他从死亡跟前带回之时?

威尔不知何故想要打破这沉寂,感到非做不可,想提出那些折磨着他疲惫不堪的大脑的疑问。可是汉尼拔温柔地领他走上楼梯,一只手扶在他腰际。

“去冲个澡,威尔。洗掉血迹。放松下来。然后……然后我们来谈谈。”

洁净的热水淌到完美无瑕的瓷砖地面上时已化为粉红色,被他自身的血污所沾染。威尔无法自制地俯身掬起血水,饮下些许,口腔内蔓延开铜锈味,提醒他自己确实还活着,而他本应死去;他的心脏仍在胸腔中跳动,而它本应是冰凉的尸体内一团渐渐腐坏的肉块。

他想知道自己是否会感到不同,他的身体是否会察觉异样。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惟一有变化的是他的思想,较以往更为沉重,因为增添了新的记忆跟噩梦。镜中的影像与过去别无二致,眼睛下方的黑眼圈,乱糟糟的卷发,憔悴的面庞。

威尔用手指勾画镜中影像的轮廓。

他在卧室找到汉尼拔,坐在床沿,一如既往穿戴完美,尽管他那身漂亮套装上的血迹历历可见。威尔看向他,直接看着他的眼睛,再不畏惧视线的接触。

说到底,它们究竟有何可惧怕之处,他这样想着,我了解这双眼睛,而它们了解我甚于我自己。

“我怎么会没留意到,怎么会……始终不知道?”

威尔身上只穿着拳击内裤,室内十分寒冷,可是他并未靠近,背抵墙壁,盯着汉尼拔,后者深吸了一口气,露出微笑。他理应感到害怕,害怕那个笑容,充满毫不伪饰的恶毒与掩盖不住的邪恶,一个掠食者终于成功捕获最钟爱的猎物后特有的微笑。

“你的意识会进行自我保护。阻止你记起真相。真相在我们的世界里极其危险。尤其是对你这样的人而言。”

“你怎么也不知道?”

他语调里的指责之意抹去了汉尼拔脸上的笑容。威尔又垂下视线。

“看来你对隐藏真实自我、伪装凡人越来越驾轻就熟了。必须承认,我对你的娴熟技能相当钦佩,威尔。”

“我是否……真的……你是否真的……”

他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来,支离破碎的词句沉重又空虚,彻彻底底地无意义无用处。他的世界几乎已坍塌殆尽,却仍不死心地抓着早已不属于他的现实生活,妄图与那些太离奇、太虚假、太难以接受的事物抗争。

“那些记忆终归会回来的。你不可强迫回忆。接受我们真实身份会引发非同小可的情绪混乱。”

威尔搓揉眼睛,与墙壁贴得更加紧密,感觉到这般疲倦,这般无助……这般……

“狗儿们。你的……你的狗儿们。它们晓得。在你觉醒之前,它们就晓得了。它们找上我以……以保护我?!”

这一事实对他震动最大,他饲养的狗儿乃是无言的卫士,守护着他,等候它们的主人意识到此。

它们的两位主人。

威尔只觉两腿发软,幸好这时汉尼拔站了起来,伸出手支撑住他。威尔把头靠在对方肩上,绝望地抓紧他。

“它们向来都是最喜欢你的。”

“怎么会… …你没有… …你来过我家… …你… …喂过它们。”

汉尼拔用一根手指压在他唇上。

“有时… …我们对近在目前的事物视而不见。出于某些缘由我们选择看不见。或许是恐惧,或许是希望。有时候二者兼具。”

威尔点点头,轻声叹息。

汉尼拔吻了他。

啊,威尔想着,对了,就是这样的亲吻,它意味着… …一切。

汉尼拔是冰凉的,简直像是石头雕像而非血肉之躯,可他的碰触却是小心轻柔的,仿佛他掌下的威尔是易碎品,假使他稍微使力、手指掐入皮肤里,威尔便会应声而碎。

威尔捧住汉尼拔的脸,以指尖追寻他的面部线条,当汉尼拔开始爱抚他的后背,指甲轻轻刮搔,充满占有欲地拂过,威尔逸出压抑的呻吟,

“你把我带了回来。我快要死掉。而你把我带了回来。”

汉尼拔贴着他张开的嘴笑了。

“错了,威尔。我没有带你回来。”

威尔被领向床铺,毫无犹疑地顺从。

“我没有带你回来。”

汉尼拔在他面前屈膝跪下,揉弄他的发丝,忽然一把攥住,逼迫威尔看向自己。

“我偷走了你。”

*******************************

威尔徐徐脱去汉尼拔的衣物,一件接一件,从从容容。就好像他们拥有永恒的时光。的确如此,他想,我们的时间无穷无尽,必须要做到尽善尽美。

毕竟,这是属于他们的传统。威尔也脱光了,展露出织物遮盖下的身体。我曾经这样做过,做过太多次。汉尼拔始终微笑着。并不碰触他,不过他唇上的笑意足以使威尔胸口发热,情动不已,几乎有些晕眩。

他们倒向床铺,汉尼拔再度亲吻他,这次是激烈的吻,齿牙磕碰,舌头交缠,威尔被迫张开嘴接受这一切。汉尼拔尝起来像寒冰,像恐惧,同时又像某些古老的,令他安心的,无比亲切的东西。

每一下碰触都带回一点记忆,每一次亲吻都在他脑海中点起一盏灯,照亮更多的隐秘过往。威尔就像汉尼拔掌中任他揉捏的泥偶,所能做的仅是在他身下扭动,攀住他的肩膀,在他的皮肤印下亲吻,伸舌舔舐,引发他的轻笑。

威尔记起来了,他们曾经做过那么多次,肢体交缠难以分离。记起来汉尼拔在人骨造成的床铺上干他,他身下是纯黑的被单,汉尼拔的赤红双眸在黢黑的房内灼灼发光。汉尼拔啃咬他心脏正上方的胸口肌肉,使他呻吟不止,在汉尼拔身下翻腾。他硬得那样厉害,全身烫得那样厉害,覆在他上面的那具身体却是冰凉的,强烈的反差令他情欲更烈。

“求你… …求你… …”

汉尼拔哄劝他为自己分开双腿,抚弄他的大腿,亲吻他的腿弯,轻舔那里的柔嫩肌肤,克制着咬下的冲动。威尔感受到了,并希望他… …希望他… …

吃光我,他这样想着,并不说出,我甘愿成为你的一部分,我愿任你拥有我,请让我成为你独有之物… …

滑腻的手指缓缓打开他,威尔抓挠汉尼拔的后背,手指磨蹭过他的颈项,他的发间,绝望地想要接触、想要感觉他的肌肤。在他身后,地狱降临,视野的角落里众骸骨在纷纷起舞,在庆祝… …

庆祝何事?他想问,可是汉尼拔的手指使他呼吸困难,喘息不已,什么也做不了,除了呻吟,哀求,需索更多,直到喊疼了嗓子。

汉尼拔冲他微笑,威尔深深看进他的眼底,死亡抚摸着他的躯体,它的冷酷私语潜入他心底。

威尔一次又一次地亲吻他。

汉尼拔动作缓慢,似乎延续了数小时,数日,数月,数年,每一记挺入都将他打开得更多一分,威尔发现每一下碰触,每一次热烈的爱抚,每一个亲吻都推开一扇房门,那些门后闭锁着千千万万来自往昔经历与无穷尽地狱的记忆。

旧日的记忆自他指尖流去,汉尼拔的身躯稳稳地控住他,他咬上汉尼拔的脖子,好让自己抛锚于现实,他们二人的现实,亲吻他直至无法呼吸。威尔在手臂间啜泣,哀求,甚至不知自己为何而哀求。

吃我吃我吃我让我变成你的留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

当他达到高潮,他在汉尼拔眼里见到自己。

威尔身后也是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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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小时后,威尔醒过来,在床上蜷缩成一团。

汉尼拔坐在他面前,已经穿戴整齐。身着黑衣,他思忖道,一身漆黑。再合适不过。见他醒了,汉尼拔面露笑容,白森森的牙齿闪过雪光,刹那间有些瘆人。威尔坐起身,打量四周,陡然意识到自己未着寸缕,意识到他俩谁也不可能忘却方才的事情。退路已断。

“啊。终于醒了。”

外面仍是黑魆魆的,威尔弄不清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我帮你找了些衣服,应该合身。等你准备好了,来加入我的研究。”

威尔踏进房间,壁炉里头火焰炽盛,带来美好得胜过一切的融融暖意。汉尼拔坐在他的桌子后面。

他面前放置着一个托盘,上覆红布。

威尔在另一方坐下,静待汉尼拔开口。

“感觉怎样?”

“我也说不上来……太多记忆… …我没法……那些记忆真的很难消化。”

“啊,半点不错,过渡阶段最为艰难。我很理解。”

“可是也不尽然,对吧?”

汉尼拔对他笑了,威尔没来由地感到自豪,因为汉尼拔的理解。

“没错,我理解,但不是全然理解。你死去,你遗忘,等时限一到,你又记起来。我从不会死亡,不像你那样。也从不会遗忘。”

“唤回记忆变得……越来越难。觉醒自我变难了。”

汉尼拔闻言颔首,眼里满是深沉真切的悲哀。威尔读不懂那悲哀,他掀开托盘上的布,顿时领悟。一只玻璃杯里盛着看似清水的液体,在它旁边,是个小小的碟子。

里面摆着六粒石榴籽。

“真有这个必要?我是说……我早已吃过你做的……食物。”

威尔原以为想起那些“食物”会教他反胃作呕,实际并没有。

“我认为有些传统不应放弃。你必须作出选择。假如你决定接受你的身份,接受真正的自我,吃下这些石榴籽。”

“要是我不愿意呢。”

“那就饮下杯中水。”

威尔抬起水杯,嗅嗅里面的液体:气味甜蜜,近似花香。然后把它放回托盘上。

“忘川水?你是怎样弄到手的?”

“只要我乐意,能在不同的世界间自如来去。”

沉默笼罩下来,威尔无法直视汉尼拔,死死盯住摆放在他面前的两件东西:晶莹剔透的红色石榴籽与清澄的液体。其中一样承诺了更多的痛楚,更多的噩梦,同时又会给他那种重新完整了的极致幸福,只有当他在汉尼拔的臂弯里,被他包围住,被他进入体内时才会有的感觉。另一样则会使他忘却所有,带他重返过去的平凡生活。

“无须仓促决定,你知道的。”

“我会遗忘,若是我喝了这水。我会遗忘你是谁,我是谁……可你不会。”

“正如我此前所说,我永不会遗忘。这只是为你准备的。你可以回到你的‘正常’生活里去,只做威尔•格雷厄姆。或是……或是再次属于我。”

“六个月而已。”

汉尼拔纵声大笑,威尔挤出笑容。

“你永远属于我。不过没错,这六个月里头,你……嗯,特别彻底地属于我。”

威尔的目光投向他,投向他肩后的深渊,等待着吞没他的深渊。他不再惧惮它,感受得到它也环绕在自己身边,亲切抚爱他的脸庞,像一位老友。

“我从没选择饮下忘川水。我每回都选择你。”

“是的。正是如此。你每回都选择我。”

“因为你需要我,正如我需要你。找到我,你才重新完整。找到你,我才成为真正的我。你为我而生,正如我为你而生。”

汉尼拔没答话,不过他脸上笑意愈来愈浓。

“你是我的一部分,当我惊恐地发现自身的这部分被夺走了,思念将我逼至癫狂。不能接近你,于我而言不啻酷刑。可是假若你选择遗忘……”

“终有一日你会因形势所迫杀死我。我到底会发现你的所作所为,并且不能理解你,我看不清你的真正身份。我将要阻止你,而你不得不杀死我。”

威尔听到他叹气。

“选择权在你手中。”

威尔阖上双眼,深而缓地吸气。过去的人生在朝他尖叫:抛开这一切吧,回来吧,无论选择哪一边你都不安全,可要是呆在这儿你会受伤更深,求你求你求你……

第一颗石榴籽最难吞下,他几乎想要抓过玻璃杯,喝水冲它下去。吞咽它的过程漫长得如同永恒,但等它被咽下后,威尔眼前的世界难以置信地明晰起来。他看见许多鬼魂围绕身旁,还在他耳畔轻语。

汉尼拔的面孔隐藏在他手掌落下的阴影里,威尔只见得到那双火焰燃烧的眼眸。余下的石榴籽逐一被吞咽,吃完它们,威尔疲惫得像是经历了好长好长的跋涉。

他深深吸气,肺部灼烧般疼痛,身体倦怠沉重。

汉尼拔的手搭在他肩头,而后跪在他面前,威尔又一次倒进他怀里,脑袋搁在他肩上,汉尼拔轻轻抚摸他的脊背。

他们亲吻时,威尔在其中尝出死亡的味道,感觉到它在自己体内成长,在他心里挖了个洞,并栖息其间,于是它能洞悉威尔的全部心思,能指引威尔的一切行动。

他与死亡合一了,汉尼拔朗声大笑。

再度睁眼时,白骨的王座在静候着他。

威尔坐上王座,今生首次感觉好似回到了家。

END

本文原以英语写成,作者是个意大利妹子,英语并非她的母语,不巧又碰上英语不好的我… …
这篇文没啥冷僻的词汇、复杂的语法、古怪的俚语,更没什么缠结难解的长句,可我在努力攀越语言的藩篱力图跟作者进行思维同步时还是遭遇了不少麻烦,有时候同步率低到可怕。总之翻得挺不顺。

尽管我对自己的译文并不满意,还是不后悔翻了它,冥后设定萌到死啊!这样的设定最适合HE了!射射流云姑娘推荐此文并分享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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