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Life With Snape
第六章 和斯内普一起的生活
出乎斯内普意料的是,哈利还是像昨天早上一样给他煮了杯咖啡,不过这次当他坐下检查要寄掉的邮件时顺便也给自倒了一杯。西弗勒斯向他道谢,有点困惑于他的行为。
“不客气。”男孩呷了口咖啡后说道。他看着男孩因为苦涩的味道做了个鬼脸,皱皱眉头,随后又耸了耸肩,再喝了一口。
“我有茶,如果你想喝的话。”西弗勒斯对他说。
“明天吧。”哈利同意了。“这东西味道尝起来像垃圾。”
西弗勒斯只好憋回扣分的冲动。相反他朝他的办公室走去,想在这天开始前做点事情。但是却被从猫头鹰入口突然冲进来的一连串遮天蔽目的翅膀阻碍了脚步。抬起头,他看见几只猫头鹰飞进了房间,都携带着沉重的信件和包裹降落。看到源源不断的猫头鹰跟着第一只飞进房间时,哈利只能惊讶地站在原地。
“在等什么邮件吗?”他问道。
西弗勒斯摇了摇头,继续埋头于自己大批的信件之中。它们不可能都是布莱克的吼叫信!他走向其中的一只,捡起鸟儿丢在他脚边的信件。出乎他意料的是,这封信是寄给西弗勒斯和哈利波特-斯内普的。波特-斯内普。他也没认出信封背面的封蜡。
“波特-斯内普?”哈利问道,西弗勒斯快速抬头。哈利已经抓了满把的其他信件在手里浏览着。他的声音听起来饱含厌恶和愤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结婚礼物,如果我没弄错的话,”西弗勒斯告诉他,一边撕开了其中一封,阅读里面的卡片。“显然是一对先生和夫人在祝福我们天长地久的幸福生活,并且已经送给了斯内普庄园一副十四世纪的银茶具来纪念这值得欢喜的日子。”
“斯内普庄园?”哈利好奇地问。“真的是斯内普庄园吗?它是什么颜色的?”
西弗勒斯怒视着他。有时候格兰芬多真的一点也抓不住重点。“你应该在意的是我们需要给这些白痴回寄感谢函,难道不是吗?“他问道。“毫无疑问,巫师世界的每一个家族都会给活下来的男孩送结婚礼物,而我们不得不一一向他们回礼。”
哈利看着还在不停堆积起来的信件和包裹。“也许有些被施了恶咒?”他问道。
西弗勒斯的双眼瞪大了;无疑地,他们中的一些来自于食死徒家庭。“哦,真他妈该死!不要碰任何一个!”
他变幻出一个盒子把信件都漂浮进去,在过程中召唤了两个家养小精灵告诉它们把全部的信件都送到魔法部去,在那里可以适当的分类和检验。当他把好几封信件扔进那个盒子时注意到其中一封上的手写体有种奇异的熟悉感。他僵硬地把信封翻了过来,盯着背面的封蜡--一条碧蛇缠绕着火红的玫瑰。他一瞬间愣住了,几乎拿不住它。
他很欣慰地注意到哪怕是拨开封蜡打开信封时,自己的手也端得很平稳。他阅读着牢牢掌握着自己情绪的短信,强迫自己阻止那些苦涩,愤怒和痛苦等一切的负面情绪抬头。他的眼睛游移在末尾的邀请函和紧接着的签名上。
“那是什么?”哈利的声音打破了沉静。
“不关你的事!”他咆哮道,但是立刻就后悔了。他控制情绪的能力也只能到此为止了。没一会儿他就意识到他吼回哈利的话正是哈利昨天晚上戏弄他的言辞,但是这一次,也并不全然准确。他抬起头看到哈利的脸变得苍白且愤怒。哈利憋紧嘴巴不说一句话,仅只是推开他大步向门口迈去。
“等等,”他叹了口气。哈利停下了脚步,但是没有转过去。“并不全然准确。这确实和你有关。”他讨厌承认这个不得不和哈利波特分享他私事的事实。然而现在却再也没有办法能够避免它了。
哈利转过身去,他的绿眼睛警惕地闪烁着但是也不再那样生气了。不过他还是没开口。
“这封信来自我的兄弟们,”西弗勒斯解释道,他知道这不会是次容易的对话,他转走向沙发坐了下来。哈利在一会后加入了他,他在沙发对面的一把扶手椅中坐下。
“你的兄弟们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哈利问。
西弗勒斯苦涩地笑了。“他们想见你。想瞧瞧把我们家族轻而易举地带回了荣耀之地的年轻人。”
“其中的什么事是会使你对我发怒的吗?”哈利问道。
西弗勒斯对他的话感到很惊讶,他看向他的眼睛,在里面看见了受伤的痕迹。毫无疑问他的麻瓜家庭毫不重视他,也为着他的事不断争吵。“我不是在生你的气,”他向他保证。“我生气的是……”他停顿了一下不确定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我已经近18年没有和他们其中之一说过话了。”
“为什么没有?”
“因为我的兄弟们在一开始就不打算原谅我和我父亲玷污了家族名声的行为,”西弗勒斯仅仅解释了这个,尽管情况远远没有这么简单。一点也没打算陈述这些年来自兄弟们嘴里的那些覆水难收的痛苦,叛离和愤怒且不可原谅的话语。
他被这番坦白惊吓到了。“你的父亲是个食死徒吗?”他问。西弗勒斯点点头。“你加入食死徒是为了他?”
他很确定这男孩曾怀疑过他的经历以及他如何在一开始就成为了一名间谍。“不,波特,”他告诉他。“我参加食死徒是为了更加接近我的父亲继而去杀死他。”绿眼睛震惊地瞪大了,西弗勒斯向他投去了一个扭曲的笑容。“就像我兄弟们一样,我也无法原谅我的父亲。他是我们的血肉,我们的责任,任何他犯下的罪行都是要我们背负的。”
“你杀了你自己的父亲?”
“不,”西弗勒斯摇了摇头。“谢天谢地,由于卢修斯马尔福我免去了这个小小的不光彩行为。看起来他们喜欢上了同一个女人,还为她打了一架。然后我的父亲死了。由于我没办法自己恢复我们家族的荣誉,我投奔了阿不思邓布利多,作为交换我担任了他的间谍。”
“但是你的兄弟们从来不相信你?”哈利猜想,顺便卖弄下小聪明。
“我们从来没有真正完成过一个长时间谈话,”西弗勒斯告诉他。“也没有给我多少机会用这种或那种方式让他们相信我是无辜还是有罪。”
“但是他们在你的判决后必须得相信你!”哈利抗议道。
西弗勒斯尖锐地盯着他,用锋利的眼神压迫着哈利。看在上帝的份上,这男孩怎么会知道那次判决的?他从来没有说过只字片语,他很怀疑阿不思和男孩讨论过这事了。
哈利满脸通红,眼神不住地往下飘。“我在几年前看过邓布利多的冥想盆。我看到了那次判决。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你在为他做卧底。”
“那老家伙竟然把那种该死的东西乱放!”西弗勒斯咒骂着,只要一想到哈利可能目睹了自己年轻时所受的屈辱和从摄魂怪那儿得到折磨以及之后可耻的判决就感到一种奇怪的脆弱感。
“难道你的兄弟们还是不相信你吗?”哈利问道,改变了话题。
“没关系,”西弗勒斯解释道。“破坏已经造成了。根据信件的简练性判断,我怀疑他们还是不相信我。但是他们不愿意错过这次机会。友谊之手伸向的是你,而不是我。”
哈利皱眉,假如他真的听懂了西弗勒斯语调中的苦涩,他的表情就不会暴露这个事实了。“我能看看那封信吗?”他问道。
西弗勒斯耸耸肩,将信件递给了年轻人,弄不懂他在关心些什么。哈利仔细地阅读着,他的脸上显露出沉思的神色。“既然这邀请函真的是冲着我来的,你介意我来写回函吗?”他询问道。
西弗勒斯的心有些许地摇晃。这男孩真的没兴趣向他的家族示好?他抗拒着被这想法所引起的伤感。但是他为什么要在詹姆斯波特的儿子身上指望更多呢?
他僵直地站着,武装回了原来的自己,决定不再暴露哪怕是一丁点的轻微情感。“随你喜欢。”他冷冷地告诉男孩。
哈利满意地点点头,笑着站起来,信仍旧拿在他手里。他走向门口时,西弗勒斯发现自己不能放任这件事就这样发展下去;背叛的尖锐刺痛连一点回缓的余地都没有。“容我要求,”他简洁地说,“你要对他们说些什么具体内容?”
哈利在门口停下来。“我相信我能找到合适的华丽措辞来回信的,但是信件的核心会是让他们都滚开。”
真不走运,在其他学生们有机会目睹他们阴郁的魔药教授放声大笑之前房门就在哈利的身后关上了。
相当令人意外,他们两个人都在设法不在杀死对方的情况下度过了接下去的两个星期。西弗勒斯对德拉科的威胁很明显使得在场的那些人和剩下的学生们在那之后都很小心谨慎地发表对他们两人的评论。课正常地进行着,尽管哈利在课堂上都尽他全力不给西弗勒斯有理由来训斥他。然而,不总是成功--但是他们都认为如果事情一下子转变的太多会看起来很奇怪的。因为这些天西弗勒斯扣斯莱特林的分数和扣格兰芬多分数的次数几乎持平了--尽管他享受后者远远超过前者。
他在闲暇时间和他的朋友们呆在一起,西弗勒斯用他自己的方式继续着生活,卸下了他必须作为一个食死徒间谍的责任。哈利在晚上喝下西弗勒斯在实验室里酿造的无梦魔药,西弗勒斯也用银色的丝线缠绕着他的黑魔标记。
哈利尽可能地避免斯内普的陪伴,不过在一些晚上他会和他一起坐在起居室里做作业而西弗勒斯会阅读点东西或为隔天的课准备教案。当他们相处的不是太深入时,西弗勒斯必须得承认这并不是完全让人心生不愉的陪伴。最起码他战胜了每秒都想掐死男孩的欲望。
让人意外的是,他在接下去的一个礼拜五从他的兄弟那儿收到了第二封信。这封,是寄给西弗勒斯和哈利两个人的,远比前一封的措辞要礼貌得多。他们确实是在含糊其辞地向西弗勒斯道歉,这一次也把他列在了邀请名单里。他的姐姐也在来信的末尾附笔中祈求西弗勒斯能接受邀请,因为她很想见他一面。
西弗勒斯皱起了眉,很想知道哈利究竟在回函中说了些什么。一定很有趣,他相当后悔当时没有要求看一眼。哈利波特事实上在向他的家族维护他,这感觉很奇怪--事情同样进展的如此顺利,这也使西弗勒斯很担忧。但是当他要仔细考虑这件事时却将其搁在了一边。
他下定决心并去找哈利的时候已经是礼拜六的早上了。这是个霍格莫德周,他很确信格兰芬多的学生们正计划着在蜂蜜公爵店里呆上一下午。他希望自己能在哈利离开前赶上他。
他看到哈利和罗恩、赫敏和纳威隆巴顿一块坐在大礼堂里,所有人都聚集在一个巫师棋盘周围。罗恩韦斯莱还差两步就能彻底把哈利将军了。当西弗勒斯走进时,他们四个都惊讶地抬起头,纳威的脸变成了病态的苍白色。
“哈利,”他问候道,故意使用了男孩的教名,那四个学生看上去像被什么吓到了一样。“我有件私事要去霍格莫德跑一趟。我希望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当然,假如你有空的话。”他试图先想让那男孩听明白他的话语是一项请求而不是一个命令。这是他第一次想要占用哈利的空闲时间。他看见罗恩脸上的愤怒,赶紧补充道,“不会超过一两个小时的。你还是有足够的时间去玩些别的。”
“好的,”哈利同意了,他的表情无法琢磨。他向他的朋友们点了点头。“下午的时候我们在蜂蜜公爵那儿见。”
他们只能同意地点点头,哈利跟着西弗勒斯走出了大礼堂。当他们走远时,西弗勒斯听到纳威对罗恩和赫敏呻吟道,“哦,可怜的哈利!这就像无穷无尽的禁闭一样!”
他为这个想法纠结了,想好了要找到某种机会给那个小傻蛋一个禁闭。瞥了一眼哈利,他认为他在哈利脸上看到了些许嘲讽,于是完全放弃了关纳威禁闭的念头。他知道他的陪伴并不十分愉快,但是这也不会像是禁闭一样难捱!他想尽办法使禁闭尽可能的痛苦不堪,但是在他们被迫呆在一块儿的夜晚他对波特已经做的尽量和善了。他能够想象哈利和他的朋友们一定会在他身后说些什么。
西弗勒斯在城堡的庭院里雇了辆马车,他们沿着蜿蜒的小径驶向霍格莫德。哈利,坐在西弗勒斯的对面,好奇地看着他。“那么那个要事是什么?”
西弗勒斯皱着眉头,无法确定要怎么向他解释这些。“我收到了另一封来自家族的宴请函。虽然我不怎么在意我的兄弟们,但是我很想再见见我的姐姐。她至少尝试了多年想与我说会儿话--尽管事实上她丈夫坚持要她和我断绝一切联系。当然现在他改变了主意,她请求我至少要尝试着和兄弟们和好。你自然是没有义务去陪我去,但是我希望你能答应这邀请。”
“一屋子的斯内普嘛?”哈利问道。
西弗勒斯嘲讽似的笑容承认了这事实。“假如我向你保证我们不怎么相像会有帮助吗?”
“是的,事实上确实会有帮助,”实际上这男孩有点儿厚颜无耻地说道。“我会去的。但是这仍旧没有解释我们这一大早跑的这一趟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噢,现在真的要侮辱到这男孩了。“我们要去托尔桑德(Torsond)。你需要一些合适的衣物。那些德思礼给你的破烂不怎么合适。”他强调性地瞥了一眼男孩现在身上穿着的牛仔裤。大多数学生不会选择在周末还穿校服,然而他对现在哈利穿着的套头毛线衣--他相信是来自于韦斯莱夫人的--和那条牛仔裤的可容忍度为零。除了几处磨损的地方,对哈利而言也大了几码。他在那个礼拜已经看过哈利壁橱里那些衣服,发现除了校服之外,他剩下的财产看上去只有两件旧T恤,两条破牛仔裤,和一件格子衬衫,他相信这是男孩从一年级开始就穿着的。
哈利为这批评羞得满面通红。“好像我不能自己买似的!”他抗议道。
“你还没买。”西弗勒斯指出。
哈利皱眉。“这看起来不重要。我在大多数时间都穿校服。”
“在暑假的时候也穿?”西弗勒斯问。“你确定自己在麻瓜界过暑假的时候没有穿校服吗?”
“鉴于我在整个暑假都被锁在一个小房间里,我穿什么从来不重要。”他尖锐地说。
西弗勒斯听到这个皱紧了眉头。他没有将这个加以考虑。他也不喜欢这些有关男孩家庭生活的提示。厌倦于他自己不停想着这件事,他和邓布利多之间就有关于德思礼一家进行过一场重要交谈。他们的行为太不明智了,需要受到惩戒。
“所以我们要去哪里?”哈利问,改变了话题。
“托尔桑德,”西弗勒斯重复道,告诉了他巫师世界中最好的服装店名字之一。他在这个礼拜结束前会为哈利选购好一整橱的衣物。
哈利似乎想了一会儿。“那种地方不是很贵吗?”
“原因很简单,”西弗勒斯告诉他。“它们可能会很昂贵,但是物有所值。只有最好的材料被拿来制衣。当然,我会支付这开销的。”
“我有钱!”哈利抗议道。
“很好,”西弗勒斯皱起眉瞥了眼车窗外。“那还是我付。我对你的财政支出负责。”
“为什么是你负责?”哈利强问道,他的嗓音由于怒火暗沉下来。
有些惊讶于这男孩的语调,西弗勒斯瞪着他。“什么?”
哈利的眉头愤愤不平地纠结在一起。“为什么你是为我负责的那个?为什么我不为你的财政支出负责?”
斯内普盯着他。这男孩一定在发傻;也许这可以解释他那贫乏的魔药成绩。 “别可笑了!”
哈利的眼睛闪闪发亮。“有什么可笑的?这是个合情合理的问题。是不是因为我比较年轻?只是因为我年轻我就被自动安排到家庭主妇的角色上?”
家庭主妇!不,那男孩不是在发傻,而是在发疯!但无论怎样,他看上去似乎被这话题激发了自己已久的不满。“那都是些麻瓜的东西,不是吗?”
“回答问题!”
“这和你的年龄无关!”斯内普回瞪他。“是因为我有经济来源而你没有。你甚至还没参加NEWTS考试。即使你比我年长十五岁,如果我们的财政状况和现在仍旧是相同的,我依旧对你的支出负责。我比你有钱的多。比你多太多太多了。那使你的财务支出变成了我的责任。”
然而哈利还是把他的胳膊环起来,顽固地怒视着他。西弗勒斯想到这或许和麻瓜的骄傲又某种关系。他不得不找个方法把这争论模拟一下。“难道你就没想过为什么珀西韦斯莱没和可爱的潘妮洛普 克雷尔沃特(Penelope Clearwater)结婚?”
这毫不相关的问题似乎卸下了哈利的防备。“只是因为他还没准备好而已。”
斯内普厌恶地轻哼了一声。“一个韦斯莱,没有为结婚做好准备?”准确。他没有娶她是因为她并不富裕,虽然她有一笔可观的嫁妆。直到他自己的财政状况达到了那笔嫁妆的程度,他就不会娶她了。”
这远没有安抚男孩反而使他怨怒更甚了。“那是因为他是男人而她是女人!这才使得要他支付!”
噢,西弗勒斯现在看到问题所在了。很显然他把财务分配不平等和性别认同定位联系在一起了。“因为他想要孩子,你这愚蠢的男孩!”他替他改正道。“作为一个韦斯莱,他可能会要很多的孩子!假如他无法为他们家庭的财务负责,他们就不能有孩子也不要指望在巫师社会里维持任何形式的地位。”
“孩子和这事儿有什么关系?”
西弗勒斯叹了口气。“无论在麻瓜世界里扮演什么角色,在巫师世界里母亲的财政收入从来不会被用来补贴家用。它们作为她的私用被保存起来,但是其中的大部分收入还是被搁在一边作为孩子的继承产。没有自尊的巫师才会碰他们孩子的继承产。”
哈利疑惑地抓着他的头发,毫无知觉地将伤疤掩盖的更严实了。“我还是不明白你……”
西弗勒斯打断他。“无论男女,在婚姻中的双方谁的财政稳定谁就负责家庭的财务支出。如果一对男女夫妻双方都想要孩子,那么男方必须确保他是被视为财政更稳定的那方。在我们之间,由于孩子不是问题,那这就是个很简单的数学问题了。我比你有更多的钱;所以我对你的财务状况负有责任。现在你明白了吗?还是我应该用更简短的话再解释一遍?”
哈利瞪着他。“很好,我明白了。明明有人可以更早就解释的,不是吗?”
“或许是你选修或上了太多的麻瓜研究学?”西弗勒斯嘲弄着暗示道。
“我确实选修了。但是麻瓜学没什么用!”哈利大叫道。“纳威说上个星期他们学习怎么使用烤面包机!”
和话题的中心一点关系也没有,西弗勒斯给了哈利一个使之畏缩的眼神。“好吧,老实说,烤面包机是什么?”
哈利的嘴唇扭曲成一个嘲讽的笑容。“你拿了块面包,将它贴着凹槽放进去,推动一个把手,烤熟的面包就会跳出来。哪怕一个五岁的麻瓜都知道怎么使用一个烤面包机。”
“我从来不是一个五岁的麻瓜,当然不知道,”西佛勒斯冷冷地告诉他。听上去麻瓜学就好像很有用似的,但随后他猜测重点是哈利正试着迂回地侮辱他。
“我通过了NEWT考试找到工作后会怎么样?”哈利突然问道。“如果我比你赚更多的钱,是不是就会让我负责了呢?”
西弗勒斯为这想法闷哼了一声。很明显这男孩不清楚自己嫁进了多富有的家族。“我相当怀疑你赚的钱永远不会比我多。”
挑衅的光芒又回到了那双绿眼睛里。“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一个专业的魁地奇球员会赚多少钱?我打算成为职业的。”
西弗勒斯对于这个想法几乎要大声呻吟了。“我本该想到你会打算做这么轻浮的事!”
哈利咧开嘴无耻地笑了。“想想看,你会是唯一一个和职业魁地奇球员结婚的魔药大师。”
西弗勒斯盯着他。这男孩实际上是在取笑他。两个礼拜前他该花大把的钱来赌哈利波特怕他的--现在他却用这种方式在取笑他,这表明了他实际上是想激怒他,让他生气。“你决心把我激怒是吗?”
哈利想了一会儿,咧开嘴笑了。“噢,我确实是从绝佳之处学到这个的,”他解释道。“而且不得不从魔药课上获得更多的侮辱。”车厢微微摇晃着停了下来,他们到达目的地了。男孩跳下了车。“你能试着学习魔药的。”西弗勒斯在他离开时喃喃自语道。当然,很可能要求太多了。
他们进店时托尔桑德的领班出来迎接他们,叫了西弗勒斯的名字。他的衣服大多数都是在这买的--在校期间他穿的所有长袍和上衣。鉴于他发现自身暴露于魔药爆炸威胁的次数,对于衣服的质量他看不到任何意义。
“玛瑞斯。”西弗勒斯向男人礼貌地点了点头。
玛瑞斯朝哈利热情地笑了。“这一定是哈利!”他高兴地大叫道。西弗勒斯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巫师世界每个人都知道哈利波特。“噢,你是要买些新衣服,年轻人?”
哈利扫视了一下他的牛仔裤。“我猜想是的,”他叹气道。“最好是符合我的尺寸的。实际上我对橘色和紫色很狂热。”
西弗勒斯和玛瑞斯都惊恐地看着他。“我在开玩笑!”他告诉他们。“红色和金色,事实上。”
“噢,一个格兰芬多,”玛瑞斯松了一口气。“当然!”
有几次玛瑞斯让哈利站起来,他手里用于自动测量的魔法卷轴记下了他报出的数据。西弗勒斯坐在一边沉默地看着。数据一测量完,玛瑞斯开始给哈利展示衣物的各种用料--丝绒,丝绸,织锦--把它们覆上哈利的肩膀观察哪个才是最符合他的肤色。西弗勒斯发现自己十分具有兴味地笑着--男孩可能更喜欢格兰芬多色一点,但是斯莱特林绿更适合他。更称他的眼睛。
他说得很少,让哈利做大部分的决定,尽管他通知了玛瑞斯他想要一整厨的衣物--马裤,内袍,紧身上衣,长袍,斗篷,靴子,骑马装。当哈利过目清单上的条目时他的双眼瞪得大大的。他列的越多,想到的也越多--当他意识到自己有点过于享受时才停了下来。还穿着马裤的哈利看起来有点儿像陷入了他不惜一切代价想避免的贪欲的领域。
他们离开时,他的钱包变得轻多了,哈利对于他的行为更加疑惑不解了。“我看起来会很可笑的。”哈利抱怨道。
“可能,”西弗勒斯勾起嘴角撒谎道。男孩看上去很可爱。比现在陪伴他身边的那样子可爱的多,但是如果他告诉了男孩这个的话那就太蠢了。“但是最起码它们都很合身。”
哈利看到他的朋友们在蜂蜜公爵前面的街上正等着他。他朝他们挥了下手,在跑去加入他们之前,停下了脚步。“只是出于好奇,”他问道。“你家族里的所有钱……继承者是谁?”
“是我,”西弗勒斯告诉他--这事使他的兄弟们怨恨了多年。
“所以斯内普庄园是……?”
“我的。”西弗勒斯承认道。
男孩脸上燃起了一个奸诈并非幸福的微笑。“它是什么颜色的?”
西弗勒斯的眼睛眯起来。“为什么你会着迷于它的颜色?”
但是哈利只是调皮地咧着嘴笑。“没有理由。”他耸了耸肩,随后跑向了他的朋友们。而西弗勒斯转身坐着马车驶回了城堡。
西弗勒斯在隔天礼拜一的下午发现自己在最后一节隶属于哈利班级的魔药课后--那堂课真是糟透了--焦躁不安地徘徊在自己教室四周。他因为哈利,罗恩和迪恩差点就用他们的火油魔药成功地把教室炸掉而扣了很多分数。这样的日子提醒了他为什么会这么不喜欢那男孩--他怀疑这感觉是相互的。
他焦躁到连安静呆会儿到办不到,于是打算去城堡庭院散会儿步,他看见霍琪夫人正在那儿挥舞着长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确实是他所见过的最出色的剑士之一--她相当愉快地用了一个小时和他决斗训练,但那是他从不曾沉溺过的的活动。
所有富裕的纯血家族的孩子们在他们还是幼童时就被教导各种形式的击剑术。作为一个皮包骨的,身材消瘦的男孩,他在小的时候就不怎么喜欢这运动,但必须得去学习的就是能够满足他父亲的一切事物。 然而来自于詹姆斯波特,小天狼星布莱克和其他格兰芬多们的数年痛苦经历最终唤醒了西弗勒斯更加恶毒的本能。他参加了他斯莱特林同学所举办的私人击剑协会,最终学会了享受这项运动的暴力之美。他从血淋淋的决斗中得到了数不清的伤痕,也立马回报了对手可观的伤疤数量--但不像他的同伴卢修斯马尔福一样是个渗入血液的狂战分子,现在这对于他而言更多的仅是排解自己沮挫的一种戒律和方法。
之后他回到了大礼堂,然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火炉前设法把书本的内容读进去。可这对他治愈焦躁一点帮助也没有,反而更加增加了他的倦怠感,随后他发现自己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在角落里正做着功课的哈利。
“你今天过得好吗?”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问了这个问题。很明显哈利也有同样的感受,因为他十分惊讶地抬起了头。
“很好,”他回答道,脸上的表情很古怪。他的回答当然不完全准确--西弗勒斯知道他在为失去的将近三十分分数生气。“你呢?”后者礼貌地问道,但这礼貌几乎牵强。
“不错,”西弗勒斯回答,他喜欢提供给他去有力抢夺今年格兰芬多的学院杯的机会。“课程怎么样?”他告诉他自己并不是真的对这问题感兴趣。仅是为了礼貌地对话下去罢了。
“还不错,”哈利又说了一遍,他的眼睛闪过一丝奇异的精光。“噢,不是全部课程。”他补充说。
“哦?”出于自身的好奇,西弗勒斯倾身向前想知道哈利是不是要和他分享一下他的其他课程,也想知道为什么他自己会关心这个,如果他确实是在关心的话。
“是的,”哈利继续道。“我讨厌我的魔药课,”他毫无顾虑地解释说。“我和那个老师相处不好。他从不做任何有用的解释。”
西弗勒斯眯起了眼睛,因为他发现自己对于哈利老练机智的话语松懈了防备。这谈话毕竟是他先开始的,询问他的上课情况。但是也没意料到这么一种显而易见的侮辱。“也许如果你花更多的精力,他告诉你的那些注意点就会有用了。”他咬牙切齿般地说道。
“我集中精力了,”哈利坚持。“看上去也没怎么好转。他没有给出一个好方向。他告诉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了,而我的魔药还是炸在了我脸上。”
“他告诉你的!”西弗勒斯跳起来,被这无耻的谎言激怒了。“你是剁碎而不是切片,切块或是切丝。你应尽可能不捣泥,磨碎,磨块任何你的魔药材料,但是你一股脑地丢在了一起好像你在熬煮一锅汤而不是魔药一样!”
哈利也跳了起来。“你告诉我要加一杯Ansil 草,我就加了一杯。你告诉我要加火蜥蜴的舌头我加了。然后你却告诉我这一切我都弄错了!”
“我告诉你的是加一杯切块的火蜥蜴舌头和一杯切丝的Ansil 草!”西弗勒斯朝他吼回去。
哈利瞪大了充斥着不可置信的愤怒双眼。“它们都要碾碎后扔到大釜里。它们该死的到底是切块,切片或是捣成泥有什么要紧!”
“愚蠢的男孩!当然要紧!”西弗勒斯向他怒火中烧地大吼。“准备手法的不同会改变材料的成分。任何一个五岁的巫师都知道这个!”
“我从来不是一个五岁的巫师!”哈利喊回去,再一次把西弗勒斯几天前说过的话扔回了他自己身上。西弗勒斯惊愕地后退了一步。这男孩聪明过头了,所以现在他停下来考虑这件事要怎么说。他默不作声地站着,不可置信地看着生着气的男孩。哦……该死!做了个快速的决定。他转过身来朝他的私人实验室走去。
“到这来,”他命令道,推开了实验室的门。他根本没看男孩是否跟着他。相反他开始在环绕着房间的药柜架子上翻找着什么,随后拿出了一个装着魔法糖根的罐子。当他转身回来时,哈利已经站在他的工作台旁边了,他耐心地等待着,表情依旧是混合着固执的强硬,但是眉头却期待性地皱着。
西弗勒斯放下几块糖根,拾起一把锋利的小刀。他开始用刀快速切削掉根部,切块了一些,切片了另一些,剁碎了第三段,最后把第四段扔到了研钵中用杵磨成块了。然后他把一块没经过处理的糖根递给哈利。“尝尝。”他命令道。
观察递过来的东西,哈利伸手接过了糖根,咬了一小口。“这是糖根,”他耸耸肩。“尝起来很甜。”
西弗勒斯递给了他一片切片糖根。“尝尝。”他又一次命令道。
哈利叹口气,接过来咬了一口。他由于味道皱起了眉,眼睛睁得大大的。“它……尝起来不那么甜。”
西弗勒斯满意地递给了他一块切块的糖根。哈利问都没问就接过手尝了尝。“它是咸的!”他大叫道。
接下来他接过了磨碎的根部。“酸的!”哈利的声音听起来完全困惑了。
西弗勒斯举起了研钵里磨块的根部,看着哈利蘸了点送进了他的嘴里。他发现自己有点迷恋舔着清理手指的粉红色舌头,几乎没听见哈利的大喊。“太甜了!”
“糖根就是一个拥有这神奇成分的极端例子,”西弗勒斯告诉他。“准备手法的差异对成品的影响会异常显著,每个巫师世界的孩子都会在妈妈的厨房里一边学习这个一边成长起来的。所有你在魔药中会用到的魔法成分都会被你准备的方式不同所影响。如果魔药要求切块的安歇尔草,而你却把它剁碎了,你还不如一劳永逸地加一个完全无关的成分进去。”
哈利看起来完全被搞糊涂了。“没人告诉过我,”他结结巴巴道。“我以为你只是在挑剔。”
“挑剔!”西弗勒斯瞪着他。
“我怎么会知道?”哈利坚持。“你从来没有提到过这个。即使是在我一年级的时候。”
“难道在麻瓜研究学上他们不教你这些东西?”事实上西弗勒斯自己从来没有上过麻瓜研究学,坚信那是浪费时间。他开始觉得他的判断是准确的。
“不,”哈利说。“我没有选修麻瓜学--那毫无意义。根据纳威所言他们现在正探讨有关电子手表的长短句诗歌漫谈的依据。诸如此类一些麻瓜出身的学生一点也不感兴趣的东西。”
“很显然我们需要两种不同视角的麻瓜学。”西弗勒斯沉思自语道。麻瓜研究学应该教导巫师世界的孩子们麻瓜世界的种种,而对麻种出生巫师来说就是巫师世界的种种。然而它现在看起来只着重于麻瓜世界的可笑琐事。
“很明显。”哈利同意,俯视着采集好的糖根。“我很抱歉。”
惊讶于他的道歉,西弗勒斯处于好奇挑起了一边的眉毛。“为了什么?”
“为了乱七八糟的魔药。”他解释道。
西弗勒斯叹了口气。“我是教师,”他勉强承认。“这是我的过失不是你的。我本应该指出问题所在。”他想起了一个问题。“你不知道隆巴顿的问题所在吗?”
“不,”哈利摇了摇头。“他是巫师出身的。他只是害怕你罢了。”
西弗勒斯几乎要为这解释放声大笑了。“你不害怕?”
哈利抬头看着他,目光诚恳而饱含深思。“不,”他承认道。“我都在这儿住了三个礼拜了而你还没有打算杀掉我。无论我把你惹的多生气。”
突然西弗勒斯将怀疑化作怒视瞪向哈利。“你一直尝试想激怒我?”
“不,”哈利笑了。“如果我要尝试,你会知道的。小天狼星已经寄给我一串确信能把你激怒的提议。”
“波特!”西弗勒斯震惊地气急败坏道,不知接下去如何回应。他实际上还没忘记过去小天狼星布莱克对他做过的事。莱姆斯路平也是。
哈利只是咧着嘴无耻地对他笑。“我要去睡觉了。”他宣布道,留下西弗勒斯独自一人仍旧在努力寻找些词来辩驳。
好一会儿后,西弗勒斯才放弃了辩驳的打算,只是柔和地笑起来。他讨厌承认这个,但实际上他确实是开始喜欢这男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