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b 01, 2007 01:00
雨雪下的荒地
作者:darrus
配对:Juergen Klinsmann/Karl Allgoewer
等级:PG
时间:1984年夏天至1989年夏天
摘要:第一次感觉,第一次经历
配乐:Alexandr Gradskii - In Wastelands under Rains and Snows
他二十岁了。新的世界在他脚下,这些变化让他感到欣喜,他急不可耐地期待着新的挑战。他周围的一切都跟以前不同了,在每个微小细节里都显而易见--红白两色的旗帜挂在了父亲面包房的墙上,取代了先前的蓝黑色,新闻发布会上聚集了十几名记者,十二年前,当父亲第一次带他去位于坎斯塔德大街上的内卡大球场看球时,他就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在这座伟大的球场里踢球,现在他梦想成真了。
他为斯图加特队踢球了--是的,斯图加特队,尽管他尚且不是主力阵容中的常客,但他清楚自己总有一天会成为主力--他想得到主力位置,也知道该如何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在这支队里踢球很轻松,Guido也在队里--Guido是他的好朋友,总是支持他也帮助他去适应新的环境。不久后,他有了新的朋友,他和队友们一次又一次地在他狭小的公寓里聚会。他们都是好人,很有趣,他爱他们中的所有人,也崇拜着他们其中的一个。
他被叫做“伟大的Karl”,每个斯图加特的死忠球迷都会赞同这个称呼。教练和球队的官员称呼他为“恐怖的Karl”。可队友们却给他起了个“Don Carlos”的绰号,这让他感到非常奇怪,Karl既不像席勒笔下的英雄,也不像小时候历史老师课上所讲的Carlos王子的形象。Karl Allgoewer。叛逆者。一个总是当面告诉你事实,却不会感到丝毫顾忌的人。一个从不遵守那些无聊的规矩,却不让其他人效仿他,也不会去做那些自认为是错事的人。他的身上带着某些旧时代的痕迹,有时Karl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西班牙大公,而不是一名德国足球运动员,也许用“Don Carlos”来称呼他再合适不过了。
他对Karl注意到他感到有些吃惊,但也因此感到有几分兴奋。没有人对他们之间的友谊感到奇怪。他们有着不少相同之处,特别是那些内在的相似点,这让两人亲近起来。现在Karl也像Guido一样是他亲密的朋友--也许还可以说现在Guido像Karl一样和他亲近。
他们做着他们必须完成的事情,但是Karl没有一刻消停。他不想有绯闻,他还太年轻不可能去煽动大家,可他不想遵守那些他认为不合理的规矩。教练禁止他做急跑训练,可他总是悄悄进行着,自己去加练--因为他不想在某些方面比别人差,他清楚自己可以做的更好。
“你能试着老练一些这真不错,”Karl说道,他想自己注意到了朋友的语调里带着些许嘲讽的味道。
对他来讲,没有比在场上踢比赛更值得高兴的事情了。球迷们喜欢他庆祝进球的方式,而有时他的兄弟们会以此开开玩笑。他看到电视上的自己时会有几分害羞,可一旦他站在了球场上,就会忘记一切,也不会用其他方式回应了。
“有人会认为你的碗柜里丢了一些杯子。”Karl说道,他不会感到顾忌。Karl说话总是直来直去,有时即便他说起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也从来不会感到任何忌讳。Karl不过是太诚实了而已,总是在说真话,而他认为比起那些假惺惺的赞美,这要重要的多。
Karl真是个奇妙的人。他有时很怪也很有趣,和他相处总是很轻松。他总是帮助他的朋友们,也从不会背叛他们。他想起父亲曾经说过:“高尚和诚实的人是很难遇到的,要珍视和这样的人交往。”他也赞同这个观点,这就是他总把和Karl的友谊放在极高地位的原因。
而且Karl很帅。
从某些奇怪的角度看他也很帅,这不是一个通常意义上的词汇,Karl不会用“通常”这个词。就是帅,仅此而已。他感到有点吃惊,因为觉察到自己竟然如此在意一个男人的外表。这在他身上有些难以想象。而且有时他看到了奇怪的梦境。
他清楚这是错误的就像他早就被告知的那样。他从不相信那些自己也不明白的事情。可他找不出一个让自己不这么看Karl的理由。他告诉自己这不好可是对他来说这种理由不成立。
他有自己的女朋友,有时间的时候会和她待在一起,但他还不打算在不久后结婚。有时他想Karl,也许Karl明白这点,Karl总能看到一些不为人注意的事情,可这不会给他们之间的关系招来任何麻烦。他们之间的相处仍然很轻松很愉快。
他习惯去丈量四季的时间,对他而言,新的一年是从夏天开始的。在夏天他有空闲时间可以和父母待在一起,能够去别的地方度假。他一连三个夏天都去了美国,那里的乡村牢牢地吸引着他,那些人总是在微笑,似乎从来不会心情不好。接着又是夏训,为新的赛季做准备,而他和Karl在宾馆里住在一起。
“试着不去抛头露面比你训练要好多了,你不该这样去获得主力位置。”Karl说道,对此他耸了耸肩。他想踢比赛,而且如果他只需比其他人更刻苦的训练就能得到主力位置,他一定会这样做的。
他想知道Karl是怎样做到和其他前锋一样进那么多球的,Karl的任意球很精准,让联赛里的后卫和门将们防不胜防。他让自己回到现实,他清楚自己没有那样高超的技术。他的强项是进攻意识和快速反应能力,这已经足够让人们开始将他称之为一名“新星”了。
梦想仍在继续,他想和Karl谈谈,可他不想给他们的友谊施加任何压力。他不清楚当Karl回答“是的,我想要”的时候,自己该如何回应。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也想要,但在昏暗的宾馆房间里,Karl突然轻轻拨弄他的头发时,他的反应是恐惧。他们总能在未说一句话的时候就明白对方心里想些什么,这一次他明白这不仅仅是简单的触摸--而是一份邀请。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应因为他害怕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他害怕会冒犯那个站在自己跟前的人。
Karl仍然在拨弄着他的头发,他压低声音,就像在他耳边低语。
- 你让我做这些你不想要的事情么?
他清楚如果他的回答是“好的”,Karl不会再尊重他。于是他退了一步,看着Karl的手慢慢往下滑动。
他们面对面站在那里,相视无言,他努力地去理解他真正想要的东西,Karl只是站在那里等待着,而但他做出决定时那会是正确的决定。
他抬起了自己的手,抚摸着Karl的面庞,接着他们亲吻了对方。
- 我爱你,- 他说道,Karl静静的笑了。
- 不要,Jürgen,不行。
可他清楚他说的是实话,他也确信自己能证明这一点。
德甲完全是另一个战场。在德甲比赛和得分都难得多。他能在一场比赛里进五个球,接着又长时间落入进球荒,这让他感到烦躁因为他做了自己能做到的一切。
“你真美,”Karl说道,这一次他停了下来感到有些不舒服。镜子里的年轻人正看着他,还只是个小男孩,一张大众脸带着几分笨拙,他不清楚自己究竟哪里漂亮。“别试着从其他人看你的角度看你自己,你根本做不到的。”Karl说道,他想这就是原因所在吧。但是这没有丝毫关系,他止住了这种想法。
夏天到了,世界杯也在墨西哥开幕了,当Guido被告知落选时,全德国都看到了他的眼泪。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自己的好友,于是没有说一句话,仅仅是站在他额身旁支持着他。但是他清楚自己不能在这种情形下流泪,他也知道自己不会处于这种情形之下。因为当他获得在国家队的一席之地时,只会在自己想离开的时候离开。他相信自己的能力,他清楚自己会成为领军人物。
他们在一起看比赛--他和他的朋友们,那些他视作珍宝的,只属于他的小世界的人们,接着他们在一起度假。新的赛季又开始了,奖杯和荣誉等待着他们去争取。
Karl总是口直心快。“当你躺下时不能帮助任何人。”--这是他当着教练的面说的,Egon Coordes只能对此保持沉默,因为这话确实有道理。他明白自己不会有Karl那样的举动,这也让他更加崇拜Karl。
他留长了头发因为他喜欢,他喜欢穿牛仔裤因为舒服。他喜欢和球迷们交谈不喜欢官方派对。他不强迫自己做超出自身能力之外的事情,也不会对他不认识的人敞开心扉。只有他所爱的和信任的人,才是唯一了解他的人。对于其他人,他总是彬彬有礼,又保持一定的距离。他知道这是他的缺点--他有点习惯用第一印象去判断身边的人,但他总是对的,所以也找不出理由去改正。很多人都喜欢他,他对此感到很高兴--他不想和任何人打架,也不想陷入不必要的口交之争中,可必要时他会表现得很强硬。“每一个岳母的梦想”--记者们这样称呼他,但是没有任何人了解他的私人生活。他有女朋友,他有Karl,可其他人没必要知道这一切。
当他们在一起时,Karl会变得有些不一样,非常细心也非常温柔,总是保持沉默试着去倾听,他会讲些他认为很重要的事情。Karl从来不会给任何建议,只是任由他去讲述一切,有时那些决定自然而然地就做出了,仅仅是因为Karl在身边。
- 我爱你,- 他说道, Karl摇了摇头,微笑着。
- 别太着急。对你来说,爱情还来得太早,别让它们太来得太急了。爱会在合适的时候来到的。
但是他知道有一天Karl会相信他。
又一个赛季,比赛一场接着一场,在主客场来回轮替着,他进了那个球后,Uli Hoeness来到更衣室对他的诚实表示感谢,他耸了耸因为他只是做了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接着德国足协来信了,通知他去国家队报道,他和Guido一起去了国家队,Guido仍然站在他身旁,在国家队里他见到了不少U21时的队友,在国家队里,Rudi和他相见如故,不久他就成为了队中的常客,他确信还有更多的比赛和胜利等待着他。
- Jürgen,我不想让你和Karl住在一间了。你不该受到这样的影响。
他像看着一个精神病患者一样盯着Ari Haan,但是他不想去争论,就像Karl所做的那样。教练在最后让步了,整个经过成为了又一个队友间相互讲述的笑话。晚上经过走廊,他听到了Karl的声音,他们大声说着话,尽管他不想听可还是听清了每一个词儿。
- 你认为我曾经想着去伤害他?
- 我并不是在乎他,- Hann的口音比以往显得更浓重了。- 我只是在想你会怎么样。
Karl笑了起来 - 奇怪的,悲伤的笑声。
- 别以为我很蠢。我有足够的头脑,不会做那般愚蠢的事情。
他不知道他们正在说些什么,也不想听明白。但是这显然与今天的争论有关,Karl悲伤的笑声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 我爱你,- 他说道,Karl只是笑着吻了他一下。
他第一次出征大赛,这之后,他立刻成为了引人瞩目的明星,其他国家俱乐部的邀请雪花般飞来,俱乐部管理层做了一切努力,劝说他留下。他考虑到自己的现状--他们最后只能被迫接受--在自己的条款下签订了一份新合同。记者们开始搜寻他生活中的趣事,父亲的面包房,他的朋友们上了报纸,他蓝色的大众车更是几乎成了一个传奇,这让他感到可笑的同时,也让他感到恐惧,他努力地让自己所爱的事物远离媒体的视线。
国家队的比赛跟俱乐部的比赛一样越来越多的出现在日程表上,他已经成为了球队领袖中的一员,当他和Rudi并肩作战时,没有人会去羡慕其他球队。他直接叫Beckenbauer的名字,总是在球队开会时表明自己的观点。而现在就像假如没有斯图加特的朋友们一样,他也不敢想象如果没有那些他见到的人自己会是什么样。
- 我爱你,- 他说道,Karl笑着用手掌托着他的脸。
- 你可以对任何事撒谎,人们也会原谅这种事的。只有你不考虑后果就说这些话时,人们才不会原谅你。
Karl的声音里没有一丝责备,他们仍然看着对方笑着。他仍然想让Karl相信他所说的是事实,但是他知道自己做不到这点--因为他也不再相信自己了。
能在斯图加特踢球他感到很高兴,这里的人都爱他,他以创记录的选票当选“年度最佳球员”,但是他清楚自己不能再在这里踢球了。于是他的父亲把墙上的红白旗帜再次换回了蓝黑,但这回是另一种图案,母亲试着装作高兴的样子。不久后,他来到了意大利,陌生的国度,陌生的语言,全新的足球环境和崭新的生活,那里他会迎来自己的第一次世界杯,那里将……
他们一起站在内卡大球场的看台下。
- 我爱你,- 他说道,这次他清楚自己是真心实意的。Karl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是他生活中最重要的人之一,也永远会是这样。
Karl点了点头,他知道Karl明白他想说什么,当他回应时也表达了同一个意思。
-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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