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anslation]Sherlock Fanfic: Feels like Drowning by etothepii
Title：Feels like Drowning
Fandom: Sherlock (BBC)
Author：etothepii
Original Link： http://etothepii.livejournal.com/5115.html
Translator：Cipher
Rate：NC-17
Pairing：John/Sherlock, Mycroft/John/Sherlock
Notes: His Dark Materials fusion!fic. Follows Asteroidea and Highly Intelligent, Observant, and Destructive When Bored.
Permission：Granted
题目：仿若溺水而亡
作者：etothepii
译者：Cipher
CP：H/W, H/M/W
分级：NC-17
注：《黑暗物质》设定。前篇为 《海星》和 《睿智，慧眼，无聊时强大的破坏力》。
仿若溺水而亡
John发现，跟他的弟弟不同，Mycroft真的有在吃饭。“告诉Sherlock，这件事关系到国家安全，”他说着交给John一个文件夹。John伸手去接，却被Mycroft拦了下来。“最好等你吃完了再看，”他建议道。
“很恶心？”
“有些图片会令人不适。”
“他八成只会丢到一边去，”John觉得自己有义务做出提醒，接着又吃了一口他那份非常美味的小羊肉。Mycroft这次没有像平时一样领他去哪个废弃仓库或者停车场，而是带他去了一家餐馆。下车的时候，他以为他们走错了地方，却见Anthea（这次他没问她的新名字）翻了个白眼，说Mycroft已经在里面等他。
John当然觉得有点可疑，但是美味当前没有必要不去享受。“你把我带这儿来真的是为了这个？”
“你说你不喜欢先前的地方。这么说，你和我弟弟交往了？”
John呆住--Mycroft怎么会知道？
“线索有千百条，全都指向同一个结论。总之，我想你已经很清楚了，不过我不介意正式地再说一遍：如果你有伤害到Sherlock哪怕一丁点，我都会知道，而且会让你后悔。”Mycroft懒洋洋地挥舞着手中的叉子，他的眼中却一丝慵懒也无。“我知道你在哪儿，我知道你的姐姐在哪儿，我知道你父母在哪儿。凡是你在乎的人都会落入危险之中。没人拦得住我，即使是Sherlock也不能。”
颇为不情愿地，John感到有一丁点害怕（还有一丝温暖，看到Mycroft确实是在乎着Sherlock，甚至为了他来要挟John的身家性命）。Kali的脸颊蹭了蹭他的膝盖以示安抚，他从盘子里挑出一小块羊肉喂给她。伴灵原则上不用吃饭喝水，不过Kali时不时会啃点东西。她声称自己喜欢其中的味道。
“我在乎他，”John说道：“我不会伤害他的。”
“故意你是不会的，可无意就说不定了。Sherlock一般不与人建立交往关系；他认为这种事情极其无聊，你应该清楚Sherlock无聊了会怎么样。”
John清楚得很，他有墙上的弹孔为证。混乱是Sherlock的精神食粮。什么时候乱子不够多了，他就自己折腾点乱子出来。“那我就努力不让他无聊好了，”他回答说。Mycroft带着一抹赞许的微笑点了点头。
他们用剩下的时间谈论了其他的事情。比如抱怨手头这桩案子有多无聊，轮流八卦Sherlock的怪癖。整个过程出人意料的愉快。桌子底下，Kali啃着Mycroft的伞尖打发时间。Mycroft肯定有注意到，不过他什么也没说。
在离开之前，Mycroft带着微笑与他握手，说：“记住，John。你对Sherlock至关重要，这意味着你对我也至关重要。如果有需要，尽管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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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croft必定是批准了John在Sherlock生活中的新定位，因为第二天John收到了一条来自此人的短信，这条短信既不是发给Sherlock的，也不是与Sherlock有关的。
我的助理现在叫Scylla
MH
John当时在上班，所以没有理睬。直到睡觉之前他把兜里的东西掏出来放到床头的时候，他才想起这条短信。他在手机上调出Mycroft的号码。不出所料，Sherlock读完了他带回的文件，推理出了元凶，并对Mycroft把恶心当有趣的见识嘲弄了一番。
他尽职尽责地把这些都打上去。’SH说凶手是那个孪生兄弟，还说恶心和有趣是两回事。’
过了一会，他又加上’ Scylla，是指海妖还是公主？’
第二天早晨，他的手机上多了一条回复（不敢问。我午餐是她订的）。于是John在出门之前快速回了一条（如果我给Sherlock订午餐，你说他会吃么？）。就这样，不知不觉地，他们会在一天之中短信往返数次，有关的话题也是多种多样。
直到某天，John发现自己在给Mycroft传送Sherlock的照片（Sherlock躺在沙发上，脸上蒙着枕头，一只腿挂在扶手外面），这时他才意识到，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变成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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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John和Sherlock的关系却进展得不可思议地缓慢。Sherlock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同他一起生活就像终日与飓风为伴。John已经习惯了他的生活经常性地被Sherlock的案子打乱，任由Sherlock的呼来唤去破坏他的睡眠。这个人简直是‘傲慢自大’的经典范例。
只有在这件事上，Sherlock像变了个人似的害羞。
John有点摸不着头绪，因为Sherlock会在一场追逐中间把他拉进小巷子里吻个天昏地暗。他会在John单手搂他时主动靠过来，他还会温柔地搔弄Kali的耳后，或者无聊时拉她的尾巴（Kali不介意，而每一次John逮到他这么做，他的腹中都会窜起一股深沉的颤抖）。
可是，尽管Sherlock满足于把自己勃起的证明按在John的大腿上，或者把John扑到墙上，吸吮对方的喉咙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他却不肯再进一步。事实上，他会挣脱身体，表情变得冷淡而带着一丝忧伤，然后会说他有个实验要做，有个疑犯要跟踪。
“我说，除了搂抱爱抚你不肯再进一步是有什么原因吧？”John终于发问，此时Sherlock的双手正置于John的衬衣下面，并且似乎满足于待在那里抚摸John的侧身和腹部。
有那么一会，Sherlock没吱声，他轻柔的呼气吸气让John的耳朵有些发痒。“如果我说‘是’你会介意么？”
John的手从上到下抚过Sherlock的背部。“不，当然不会。我只想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是太快了么？你以前有过经验么？”
又是一次停顿。“有，”Sherlock承认道，“不过那时候我在上大学，结果证明了这个主意很糟糕。。我不打算重蹈覆辙。”
Sherlock试图起身的时候，John收紧了手臂，随后在亲了亲他的发际。“那我们就做到这里为止。你想怎么样都行。不要有压力。”他保证道。Sherlock放松了身体。
但这并不意味着事后他不会在浴室里一边幻想Sherlock的嘴唇紧紧围绕着他的阴茎一边拼命地手 淫。他确信Sherlock知道他在干什么，没准连他在想什么都知道。可是他什么也没说。
对于Sherlock的态度，Kali和他一样困惑。“他有个伴灵就好了，那我就可以去问问。”过后，当John和Sherlock分别躺在各自的床上时，她这样说道。她的耳朵因为难过而耷拉着。
John抓了抓她的脖子，那个部位她总是抱怨说痒得最厉害。“他是Sherlock，这么容易就把他看透怎么行，他会觉得那是天大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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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Harry他只字未提，当然，结果还是让她知道了。午休的时候她打来电话，一接起来，对面传来的第一句就是：“John，你个偷偷摸摸的混蛋！你竟然在搞你的室友？是谁说‘别傻了，Harry，我们俩之间什么也没有。况且你知道，我更喜欢女人’。”
“沾沾自喜要不得，小心变丑。”
她又开始大笑。“你是我弟，你嫌我是美还是丑对我来说都是浮云！话说回来，我看了你博客的更新。除了Sherlock你写过别的东西没有？”
“其他的没什么可写。他这个人善于招惹麻烦，而‘麻烦’比我其他的生活都要有趣。”
Harry叹了口气，她的声音暂时变得严肃起来。“我只希望你注意安全，John。你知道我很担心你，读到那些杀人犯想要加害于你真的是很吓人。话说回来，跟你那个疯狂室友进展如何？既然搞在一起了，你们相处的更好了吧？”
“我们很好，真的很好。我是说，他这个人聪明极了，但他并不是个老好人。因为如果他是个老好人，他就不是Sherlock了。可是他是个好人，他有在努力。我觉得他真的很在乎我，我也很在乎他，一切都……很好。我们的相处和过去一样。我是说，Sherlock还是……Sherlock，有时候照样气死人，不过我觉得我已经开始适应了。”
“真的？Kaliope是怎么说的？她也忍得了吗？”Kali很少喜欢John的女朋友，上中学的时候John因为这个缘故不止和一个人分过手。
“说实话，”他不情愿地坦白，“她非常喜欢Sherlock。他们相处地很好。”
Harry大声欢呼并开始计划婚礼，John把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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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rlock会和别人的伴灵讲话。但是他的方式与众不同。大多数人只是让伴灵传递消息，或者将其当成中介与伴灵的主人沟通。而当Sherlock和伴灵说话，他明显指望他们做出回答。
常人会出于礼貌无视他人的伴灵，而Sherlock会审问他们的不在场证明。
他也和Kali讲话，问他们一天过得如何，或者跟她调侃John在电视节目上的垃圾品味。这本该让人感到奇怪，让人觉得困扰，可是不知怎么，John却没有这些感觉，Sherlock弯下腰和他伴灵说话的样子只会让他的全身充满暖意。
他不知该怎么解释，就姑且把它当做了Sherlock身上众多的怪癖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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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rlock给Lestrade发短信报告最近一桩案子（不是谋杀，而是死者为了报复丈夫出轨而伪装成的自杀）的当口，John的手机嗡了一下，一丝惊慌霎时滑过John的心头。他不知道如果Sherlock发现他一直在跟他哥哥互发短信会作何反应。
尤其他们当前的话题是如何哄Sherlock多睡几次觉。Mycroft建议往他的咖啡里下药，但是John有理由相信组织一场电影马拉松会同样奏效并且对当事各方来说会更为愉快。Sherlock对达芬奇密码会作何反响他是无法无法百分百地确定，不过他十分肯定Sherlock的反应会比电影本身更加有趣。
又一分钟过去，Sherlock的手指依旧在他手机上打着字。“顺便问下，你在和Lestrade说什么？” John提心吊胆地问道。
“我已经和Lestrade解释过了，”Sherlock漫不经心地回答，“现在我在向Mycroft打听他的节食大计进展如何，同时提醒他我能品尝出我的饮品中的添加剂，因为跟他不同，我不会用牛奶来糟蹋我的咖啡。”
说完，Sherlock随手把手机扔回给了John。
“都跟你说了，他早就知道，”Kali洋洋得意地指出。John扑过来拧她耳朵，被她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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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确定，但是他觉得Sherlock和他哥哥的关系有所改善。有时候，John回到家里，会看见Mycroft和Sherlock一起坐在沙发上静静地说着话。不过每次John一进门Mycroft就毫无例外地要走，让人不由得好奇他们在聊什么。
当他问的时候，Sherlock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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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没了吓唬人的必要，Mycroft和John的会面继续在一些相对无害的地点进行，像是餐厅和咖啡馆。有时他们只是悠闲地漫步街头。有一次，John偶然瞄到边上有个神情严肃，头戴蓝牙耳机的男人，他的大衣上有着手枪形状的轮廓。
没等John开口Mycroft就点了点头。“肯定是新来的，其他人隐藏水平没这么差。”
他们在路边长椅上坐下，他，Mycroft以及躺在他脚上的Kali。于是John问了那个他纳闷了很久的问题。自从看见Mycroft独自守在Sherlock的病床旁边，这个问题就一直在他的脑海里翻来覆去。“这么说，你也没有伴灵么？”
“或许你应该跟你的心理医生坦白交代对于我们俩伴灵的过分执着，”Mycroft不痛不痒地建议道。
“我已经知道了Sherlock没有伴灵，”John说道。现如今他和Sherlock相处的时间更多，这种事情藏不住的。
在阿富汗，有些士兵的伴灵很小，比如蜥蜴，蜻蜓等等。部队上给他们每个人发了一个防弹的小盒子，可以放在制服的内侧，这样在战斗的时候他们的伴灵也能保持安全。
这些士兵和Sherlock的区别在于，Sherlock从来不会去寻找他的伴灵。这里不是战场，在多数时候，他们的家是安全的。当Sherlock回到家中，他会随手脱下外衣，毫不在意会甩出去或者伤到什么小东西。除了明显另有所属的伴灵，John从没有见过他和别的伴灵说话（通常那些伴灵的主人都会带着极度不适的表情守在一旁）。
Mycroft也是如此，却又不尽相同。John已经注意到在他裤子的布料下面，紧挨手机旁边，有个小盒子形状的突起，那是节肢动物专用的容器。Mycroft甚至会时不时摸一摸那里，所以John一开始以为那就是了，以为Sherlock的哥哥不过是神经质，对自己的伴灵保护过度而已。
可是他做那个动作的方式有些不对劲。那仅仅是个习惯动作，就和John出门之前摸摸衣兜检查钥匙的动作没有什么差别，其中并不包含感情。这让John想起Sherlock，假如Sherlock在意别人的眼光，他应该就会这么做。
“Sherlock的事情你知道的很多嘛，Doctor Watson，”Mycroft评价道，语调中带着一丝警告，仿佛单靠直呼他的头衔还够明显似的。
“没你对我的事情知道的多，”John提醒他。Mycroft颔首表示同意。“我不过是想知道罢了，”他故作不在乎地说道。“这本来是不可能的事。”
“你的伴灵是这个世界上对你来说最为珍贵的东西。她要是受伤，你也难逃其害，”Mycroft在答非所问。“一旦她的形态固定，她就变成了你的性格的象征。我们靠伴灵评价陌生者--逆来顺受的，伴灵是狗；具有危险的，伴灵带毒；性情凶狠的，伴灵是天生的捕猎者。虽然两只伴灵相互接触平淡无奇，不能碰触陌生人的伴灵却是少数放诸四海而皆准的禁忌之一。为什么会这样呢，你知道吗？”
Mycroft提起雨伞尖戳了戳Kaliope的侧面，她朝他竖起颈毛。接着Mycroft向下伸出手，朝她摸过去。Kali镇定地忍受着他的接近，直到那只手的位置已经很近而Mycroft却还是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时，她终于抬头倒退一步。Mycroft正要继续跟过去，John抓住了他的手腕。
“住手。”
Mycroft看向他，然后收回手臂。“为什么呢？”
“因为我不想让你碰她。”
“因为你会感觉到脆弱，”Mycroft纠正他的答案。“在这个人的灵魂可以像老鼠或蜘蛛一样娇小而脆弱的世界，人性为了免于毁灭，只有让碰触他人伴灵的行为变成大逆不道才行，除非是在极其亲密的情况下。”
了解规则就等于有权利蔑视规则，哦多么顺当的逻辑。John不记得是Sherlock还是这个男人自己说的，不过他现在明白了，为什么Mycroft会是他见过最危险的人。
“你真的打算摸她？”John问道。
“不，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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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天车子在他的公寓停下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一直以来的会面是Mycroft向他求爱的方式。John正回头告别，却被Mycroft抓住了下颚。那个人将他的头微微抬起，优雅地将他们的嘴唇贴合在一块儿。惊讶让John忘记了挣扎。
这个吻没有初吻的味道。里面不带一点疑虑和羞涩，有的只是自信。Mycroft亲他亲得颇为自在，驾轻就熟，就好像他们已经做了一辈子的情人，让人既兴奋又不禁惊恐。
片刻之后，John将Mycroft推开。他的面色变得潮红，下身略微勃起。他急切地希望Mycroft不要发现他的反应，而对方脸上欠揍的表情宣告他的希望落空。Mycroft的手指轻柔地抚过他的后颈，接着又一次欺上前来。John这次用了更大的劲儿。Mycroft坐回到位置上。
“有问题么？”他问道。“你貌似有在享受。”
有一瞬间John被Mycroft的脸皮之厚惊得说不出话来。“我正在和你的弟弟交往。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背着他和你出轨吧。”
“他不会在意的。”
“错，我肯定他会的，”John回答道，却见Mycroft朝他露出一抹傲慢而得意的微笑，好像他知道什么John不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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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rlock正在外面调查一件从网上接到的投毒案，John花了一晚上考虑该怎么告诉他。
Kali认为他在犯傻。“他回来的时候，你就直接说Mycroft亲了你，”她说。然后逼着John在他的电脑上替她点开一集QI，因为她总是不太会用自己电脑的鼠标。
当Sherlock终于回到家里，他看了John一眼，然后翻了个白眼，说：“不要这么痛苦。这种事你早没想到么？”
“这么说，你知道了？”John问道。只看他一眼Sherlock就能知道原委，彻底免去了他坦白的痛苦，John的胸中为此涌起了一股感激之情。接着Sherlock说的后半句话击中了他。“等一下，你什么意思，什么我早没想到？”
“几乎自打我们在一起，你们就在约会了。”Sherlock因为John的表情皱起眉头。“你不知道？这么明显你怎么会不知道？”
“明显？明显个头！我以为我泡的是你！”
“你们几乎每周一次的约会已经持续两个月了，John，”Sherlock说道。“别说你以为那都是清白的纯聊天。你或许愚蠢，但是你不可能这么愚蠢。”
可John的确就是那么想的，现在听着Sherlock用充满嘲讽的声音把它说出来，他不禁感到愤怒。“那又如何？你认为我会对不起你？以为我在出轨你却什么都没做？”
“你指望我做什么？你想要他。不要装作你没有。”
John懒得否认。“那又怎样？我更想要你！我以为你也想要我！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考虑到在你眼里我是多么愚蠢！”John大吼。
“我不在乎你有多愚蠢！我不在乎你更想要谁！这连出轨都算不上，所以我不在乎！”
“你以为我在和你哥哥约会，这怎么能不算出轨？这到底算什么意思？如果你不在乎我，你就直说！”
“我当然在乎你！”Sherlock吼回去。“但是这并不重要！我……”Sherlock突然闭上嘴巴，表情淡了下来。“我出去一下，”他冷冷说完后冲了出去，房门在他身后发出砰的一声。
--
45分钟后，Sherlock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要杀死一个重约60千克的55岁老妇，需要多少颠茄草的果实？如果是叶子呢？
SH
显然，Sherlock在假装他们没有吵架。John回答了他，然后加上，对不起。
Sherlock的回复很快。没关系。SH
你会马上回来么？John打上这些字，按下发送。
在嫌疑人住处附近寻找颠茄草中。你先睡吧。SH
于是，一切回归正常。
--
第二天早晨，John晃出自己的房间，Kali则在他脚下睡眼迷离地迈着步子。只见Sherlock正在用他的电脑。“我给你泡了些茶，”Sherlock说着指了指咖啡桌上的茶杯，“John，Kaliope，早上好。”
Kali摇了摇尾巴，打着呵欠在桌子下面躺下。“早。”
“你又在用我的电脑，”John说了一句，然后坐到了Sherlock身旁。“你在干什么？”
“查邮件。”Sherlock伸手搂住他的腰，他随之放松全身。
“你应该停止在我的电脑上干这种事，”John说道。“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Sherlock看了下表。“大约三个小时前。”
“这么说你还没睡。”John的拇指慢慢划过Sherlock的下颚轮廓；那里的皮肤因为胡茬而变得粗糙。“也没有剃胡子。你上次吃饭是什么时候？”
“我不饿。”Sherlock从来都不饿；John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吃的东西，不过他看起来很健康，也没有变瘦，所以John就任其自然了。
“话说回来，”John起了个话头，Sherlock马上打断了他。
“请不要逼我讨论这个话题。我讨厌这种谈话。”
“话说回来，Mycroft吻了我，我回吻了。对不起，这种事不会再有第二次。我跟他说的很明白，我没有兴趣。”
“但是你被他吸引了，”Sherlock这样说道，但听起来他并不生气。
“我不否认他很有吸引力，”John不情愿地承认道，因为他知道Sherlock已经知道了这点。“但那并意味着我会采取行动。我现在是和你在一起。”
“你可以和我们两个人在一起。”
John大笑。“什么，真的假的？”
Sherlock耸了耸肩膀。“两人共享第三者确实不合传统，但并非闻所未闻。”
“可那两人不能是亲兄弟，”John说道，Sherlock脸上随之露出那种“你和你的禁忌都好奇怪啊”的表情，John只好摇摇头。“和你在一起我很幸福，不过谢谢你的好意。”
如果说Sherlock听了这句话表情有点哀怨加失望的话，那么John没有注意到。
--
可是现如今Sherlock差不多是送上了他的祝福，这个想法在John那叛变成性的大脑里不停地打转。那个吻的回忆隔三差五就会跳进他的脑袋，他发现自己在一次又一次地回味那次经历，仿佛还能感到Mycroft的手掌在他后颈上的抚摸以及那嘴唇的坚定触感。
并不是说Mycroft美得出众，他没有。他不乏帅气，但是很多人比他要帅得多John在街上碰见却没有多瞧一眼。可是他身上有种气息让人无法撼动。John不禁想象如果他没有说不会发生什么，如果他舔进Mycroft的口腔，拉下他的外套，让他们的身体贴合在一起，那又会怎样。
他想知道，是否Mycroft会任由他按进汽车后座，是否会任由他使用嘴唇撕碎他的理智，又或者，是否他们会去别的地方--一家酒店，在那里他们可以并肩躺在床上，互相熟悉对方的身体。
“你想要第二次，”Kali揭发道，John知道自己无法对她撒谎。“你想要他。”
“我知道我知道，可我控制不了自己。至少你还是反对的，不是吗？”
Kali似乎有什么鬼主意，而且她拒绝回答。
“Kali！”
“我说，”她躺下来，一只爪子遮在脸上，“我们就不能两个都要吗？我爱Sherlock，但是有一天，我们也能爱上Mycroft。我不了解他，但是我想要去了解。”
他的电话传来嗡的一声。
如果你感觉不适，我
们可以当做什么也没
有发生过。
MH
John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更不要说该怎么回复这条短信了。于是他转而向Mycroft咨询如何防止Sherlock猜到他电脑的开机密码。
--
按理来说，这种事他应该在两月一次的会面当口和他的心理医生谈谈。
“我留意到最近你的博客没有更新，”当十五分钟过去John却一言未发时，她起了个话头，“你和你的室友相处得如何？”
我给他买了个迷你冰箱专门放人体器官，这样鸡蛋旁边就不会出现死人脑袋，John这样想着，但是他没有和她讲过Sherlock会从停尸房拿人体器官做实验的事。我们还是没有做爱，我也不清楚原因，可是他从未提起过他们正在交往，等到现在再说会显得他一直有事瞒着她（虽然事实上确实如此）。
“我们相处得还行，”他最终说道，医生的伴灵立即递给她一支笔。这只伴灵已经不再试图和Kali沟通，因为每次他走的过近，Kali就会朝他吠叫，有天John特别累，Kali甚至扑上去咬他。现在他只会坐在主人椅子的靠背上或者她的怀里。
她写下，信任障碍没有任何好转。“你还是没见过他的伴灵？”
“是的。”
“听起来你貌似不再烦恼了。这很好，说明我们有了眉目。工作怎么样？”
“还行，有点无聊。”
“最近有和你的姐姐说过话么？”
“上个周末她打了电话过来。”
“你们聊了什么？”
她和Clara正在考虑复合。作为一个姐姐，她又拿Sherlock的事调侃了他一番。她正在努力减少酒量（不是第一次），John努力表示同情而不是怀疑。爸妈想让他们哪天回去看看。
“没什么。就说了些近况。”
几分钟之后，John基本只盯着墙壁，心里想着他是多么希望此刻在和Sherlock一起勘察犯罪现场（同时一边带着罪恶感一边琢磨被John吸吮锁骨时Mycroft是否也会和Sherlock一样发出呻吟），这时他的心理医生咳嗽了一声。
她对他真是有耐心。“那么你的近况如何？不许说‘挺好’，”她微笑着补充，而他正要张嘴说这句。
过去的两个星期里，他被各种武器指了三回。他想干他男朋友的哥哥，而这个男朋友对此表示没有意见。这俩人都没有伴灵，鉴于即便是连环杀手和疯子都有伴灵，这件事有那么一点让人惊悚。他没办法更新博客，因为每次他想写的时候，没有一件事是他不介意让全世界（不过主要是他姐姐）知道的。
--
上班的时候，他收到一条来自Sherlock的短信。一般情况下，只要John在医院就不会搭理Sherlock，因为他和付房租的钱没有仇。所以他需要保住自己的饭碗，而要保住饭碗就意味着他不能为了给Sherlock递支笔或者一株秋海棠或者一份从大厦玻璃上采集来的保姆手印样本，就丢下手里的工作一走了之。
不过这次的短信，加上随后而来的另一条，主题要比以往更加明确。
Mycroft有危险。
马上来。
SH
算了。我在去医院
的路上。预计15分
后到。
SH
在快速编造借口之后，John到医院外面等待Sherlock。当他说出了急事，Sarah不悦地挑起眉毛，用一种无奈的语气问道：“又是跟Sherlock有关的事，对不对？”John没来得及回答她。
Sherlock乘坐的出租车停了下来，他打开车门，John立即钻了进去，坐在他的旁边。Kali紧随其后跳上车。那位司机明显放松了下来。他肩膀上的松鼠不再猛盯着Sherlock，而是逃回了主人的衬衫口袋。Sherlock对别人就是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发生了什么事？”
“Mycroft有危险。”
“是的，这句我懂。问题是你说的是哪种危险？”
“生死攸关的那种。他被人带走了，我们要找到他。”Sherlock在手机上打开伦敦地图，中心是在他们目前的位置。他抬头对司机说：“简直开，在第二个信号灯处右转，”他做出指示。
“他失踪多久了？你报警了吗？”
“警察动作太慢。我已经通知了公寓那边的监视小组，但他们也不会有我的速度快。所以毫无疑问，他们正在跟着我们。”
等等，公寓那边的监视小组？“公寓那里有人监视？”
Sherlock叹了口气。“有时候我都纳闷这么明显的事你都视而不见，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Mycroft已经消失了3小时45分钟。他明显还活着，所以那些人肯定会为了机密对他进行严刑拷打，我必须在此之前找到他。”
“而你知道他在哪里。”
Sherlock自信满满地挥了挥他的手机。“当然，我能追踪他。”
“他们很可能在绑走他的时候就扔掉了他的手机。你靠什么追踪他？”
Sherlock翻了个白眼。“我不是弱智，John。说真的，在他手机上安装追踪装置能有什么用？不用几分钟，就会给他发现并破坏掉。自打我上了大学，这招就没在我俩任何一个人身上管用过。”
John不由得注意到Sherlock并没有真正回答他的问题。“你不会是在他胳膊里植了芯片什么的吧？”
“当然没有。第一个芯片就被他除掉了，再试一回是没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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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rlock没有直接告诉司机地址，而是在路口处告诉他如何转弯。30分钟后，他们在伦敦比较破旧的一个街区下了车，面前是一栋平凡无奇的房子。向这栋房子进发的路上，Sherlock从大衣里掏出手枪交给John，而这把手枪早上还锁在抽屉里。
John震惊地发现Sherlock握着另一把枪。而这种震惊随后变得更加强烈，因为当Sherlock开口说话，他的语气让John的后背涌起一股寒意。他说：“我们会不计代价夺回Mycroft。今天警察不会打扰我们，所以格杀勿论，不要心存怜悯。”
然后，他敲了敲门。
Sherlock的眼神冷酷而陌生，说实话，他的样子着实令人不安。所以门一开，John不等头两个看守做出反应，直接将他们当场击毙。因为如果他不这么做，Sherlock也会替他做的。
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听见声响从里面出来，所以他们迅速地冲进去，将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里的家具做为掩护。John清楚地听见有人大喊一声，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他们奔来。
交火只在一瞬间，John又干掉了一个人。一颗子弹与他擦肩而过，他几乎能感觉到子弹穿透空气时产生的气流。他躲到下面喘口气，Sherlock向Kali投去担忧的目光。
“我们没事，”当Sherlock继续希冀地看着她时，Kali对他这样说道。“子弹很近，但是没有伤到我们。”
随着枪战的继续，最后一个看守的伴灵出现了。她窜进中间的空地上，压低身体以防自己被误伤。她的一只耳朵残缺不全，显示她身经百战。John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可能是在侦查，或者是要伤害Kali。
Sherlock一枪击中这只狼的胸部，她发出一声惊呼随后倒地。她的身体在惯性的作用下滑行了几尺，在地板上划出一道血痕。
一个男人--比较年轻，应该只有30多岁，穿着普通的休闲服，马上毫无掩护地冲了进来。一把已经被他遗忘的手枪松垮地垂在他的右手里。他在他的伴灵身前跪下，嘴里混乱地说着胡话，手按上她的胸口，试图给她止血。Sherlock一枪击中他的背部。
寂静蔓延开来，因为John的大脑还在努力接受Sherlock射死了别人伴灵的现实。
在这样的寂静中清晰地传来Mycroft在另一个房间的声音。他在哀求着，他在用一种惊恐而颤抖的声音祈求什么人住手，告诉他们他会听话，只要他们放过她，让他干什么都行。我猜他终究还是有只伴灵，John有些歇斯底里地想着。
顺着Mycroft的哀求声，他们一路小心地走到地下室门口，门开着。再也没有人会阻挡他们。台阶底部一个男人站在那里等着他们，他脸上那种洋洋得意的自信表情让John不由得在角落中寻找狙击枪。
但是John看得最清楚的是他手中那把样子邪恶的剑，和他另一只手里那小小的金属盒子。他将盒子举起来，说：“你们知道么，他把伴灵关在这里了？四周都已经焊死。什么样的人才会干出这种事？”
John不知道这是什么剑，但是他认出了刀片上那奇异的闪光以及这个男人持剑的姿势--就像不会用枪的人手里攥着一把装满子弹的手抢。这个认知让他脖子上的汗毛直竖，因为他对其中的含义再清楚不过。直到现在，他偶尔还会做恶梦梦到这种刀片，只因人灵分离虽然恐怖，但是人灵割离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将人与伴灵分开有多种方法。最为常见的一种，也是最为正常的方法，叫做人灵分离。人灵分离有时会在自愿的情况下作为某种宗教仪式进行。John并不了解其中的细节，只知道人灵分离就是和你的伴灵相距很远，有时会长达数天甚至数周。根据相关研究，如果方法得当，没有造成损伤，人和伴灵都不会留下无法治愈的后遗症，他们之间的纽带也会基本无恙。
如果方法不当，就会导致人灵割离，人与伴灵之间的纽带发生永久性的彻底断裂。这种方式比人灵分离还要罕见，除了医学著作或政府机密文件，这是基本无人提起的话题。经历过这种遭遇的人会失去生命的火花，会失去他们作为个体所拥有的独特品质和性格。他们的伴灵会变得孤独寂寞，每时每刻都在渴望着那条给予了他们生存意义的纽带。
实现人灵隔离的另一个途径是硬生生地割断纽带，这只有一种特殊合金制作而成的刀片才能做到，那种刀片的样子就像，好吧，就像他眼前这个人手里的那把剑一样。
Kali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惊恐的闷叫，当John明知她会很痛却还是将手指牢牢攥住她后颈上的皮毛时她也没有挣扎，Sherlock倒退了一步，脸上的表情只可用一半紧张一半害怕来形容。
眼看威胁奏效，男人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张狂。“你们都下来吧，要不Holmes先生就要受苦了，”他建议道，“看看你们能不能帮他好好回忆一下。不行的话，等我割离了你们的伴灵，我肯定他就会明白我是多么认真了。”
Sherlock开始毫不犹豫地走下楼梯，John和Kali迟疑了一下也小心地跟了上去。John的枪法精准，但是还没精准到能抢在一个人挥剑向身旁砍去之前随手击毙他。
随着距离拉近，伏在男人肩上的伴灵出现在John的视野中--一只泛着黑光的蝎子。Mycroft颓坐在地下室中央的椅子上，四肢绵软无力，好像要不是有绳子捆着他马上就会倒下去似的。
片刻后，Mycroft注意到了他和Sherlock的存在。他马上开始挣扎起来。“Sherlock！你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出去！”
那个男人--John依然不知道他的名字，恐怕也没有资格知道--头微微朝Mycroft转了过去，Sherlock趁机抬起手臂。可是晚了，男人已经看到了他。
该死的是Sherlock对准是胸口。所以当他扣下扳机，伤口是致命的却不足以立刻要了男人性命。惊恐到无法呼吸，John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对着他们露出可怖的笑容，然后，他的手臂用力向下一挥，刀片利落地在Mycroft与他另一只手里的金属盒之间的空气中划过，男人随之倒地。
Sherlock漠然地看那只蝎子爬上男人的胸膛直到前爪碰到那扩散的血泊。“不！”她对着他的主人说道，她的身体因激动而颤抖着。John为她感到难过，难过到他的胸口都在发疼，因为不管她的主人做了什么，她不该经受这种痛苦。“不，你不能死！我们不该是这样的！”
Sherlock又朝男人开了一枪，这次对准了头部。那只蝎子渐渐变得透明，直到身体若隐若现，最后爆成一团金色的粉末，消散在空气中。他们死了。可是Sherlock还在不断射击，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将扳机扣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手枪在他手中发出咔嗒咔嗒的声音。Sherlock低头看向手里，神情呆滞，那一瞬间，他几乎不像个人类。
“Sherlock，”John叫他的名字，然后当Sherlock没有反应，他又叫了一遍，“Sherlock，Sherlock，把枪给我。”
Kali呜呜叫着，用脑袋顶了顶Sherlock的膝盖。这个动作将他从恍惚中解脱出来。“对的，当然。”
Sherlock任凭John从他手中拿走了枪。当John双手捧住他的脸颊，他明显地颤抖了一下。“你还好吗？”John问道。就在这时，Mycroft发出了一声低吟，Sherlock的注意力马上转移到他的哥哥身上。
他几乎是跑了起来，越过地上的尸体，朝Mycroft的方向冲了过去。眼看伸手就能够到，他突然刹住了脚。整个过程像极了一只飞翔的小鸟撞到了玻璃。
“本来还指望着你不会傻到以身涉险呢。我什么事儿也没有，”虽然一边脸上乌青一片，一只眼睛肿着睁不开，Mycroft的语气依然淡定。“这么说，你忽略了他们会用人灵割离的可能？真让我失望。还有你John，我不敢相信你竟然允许Sherlock进行如此荒唐的举动。”
在John听来，这些话既刻薄又有点瞧不起人。然而，当Sherlock捧起Mycroft未受伤一侧的脸颊，他眼里那可怕的空茫开始逐渐消失，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之间无声地传递着，那种极致的亲密感令John不得不转过头去。显然，对于Holmes兄弟之间错综复杂的感情，他看透的实在寥寥。
等John回过头来，Sherlock已经恢复了镇定，正全神贯注地瞪着绳结。“我需要一把刀，”Sherlock下了结论，同时傲慢地伸出一只手来。
“Hale先生的靴子里有一把，”Mycroft对John说道，一边朝尸体点了点头。“应该足够锋利。”
他去拿刀的时候，Kali扯了扯他的手肘。“他的伴灵，”她低声说道，随之用嘴衔起那个金属盒子。那是个小小的圆柱体，当Kali将其放入John的掌心，他曲起手指小心地捧着。
他的脑海中闪过所有能置于如此狭小空间的伴灵--蚂蚁，蜘蛛，蜜蜂，蚜虫，跳蚤，苍蝇，瓢虫--每一种都感觉不对。盒子中央处有一圈突兀的金属线条，那是焊接密封的痕迹，而它的存在坚定了John的信心。Mycroft永远不会对自己的伴灵做出这种事，如果他有伴灵的话。
“这里面是空的，对不对？”John说着将刀递给Sherlock，后者立即开始割绑在Mycroft身上的一圈绳索。当Sherlock对他露出自豪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猜中了。“你之前是在虚张声势。”
“当然，”Mycroft轻描淡写地说道，“或许我没有Sherlock做的那么频繁，不过我还是有表演能力的。与其逼得Hale先生采用其他更有新意的审问手段，这样似乎更安全一些。”
Sherlock一直在割的那根绳子断成了两截，他得意地开始扯绳结的某个部位，尽管那里看起来跟其他部位没什么不同。不管怎样，整条绳索松散开来，落到了地上和Mycroft的怀里。
“棒极了，让我离开这儿，”John说道，Kali点头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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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rlock对自己哥哥的关心程度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他走得离Mycroft很近，差点没贴在对方身上，与他对脚下经过的尸体那种完全漠视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反倒是Mycroft一脸沉思的摸样，逐个检查了每一具尸体。八成是在确定是谁派他们来的，以及该如何去谋杀他们的主使者。
看到在路边等待的Mycroft的私人助理，只有John一个人感到了惊讶。只见她从手机上抬起头来，一派轻松地对Mycroft露出微笑。“我现在派清理人员进去，长官。”
Sherlock对她肩膀上的伴灵友好地点了点头。那只鹦鹉颔首致意，挥了挥翅膀作为答复。一群身穿盔甲、全副武装的人从附近一栋民宅前的货车里跳出来。那辆车之前没有停在那里。John在车上瞄到了几只狼的身影，他们都留在了车里，但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的症状。一丝寒意滑下John的脊梁。
“之前我说Mycroft就是英国政府的时候，我并不是在夸张，”Sherlock低声跟他说道， “他手里有不少权力。”
Mycroft正在和他的助理说话。“车准备好了吗？把我们送到221B。今晚我住在那里。”
John张嘴想要反对，因为竟然没人来问他的意见。只见Sherlock和Mycroft一起给了他一个一摸一样的表情，上面写着“我们早就想到了，为什么你没有？”。他只好叹口气，因为他现在已经了解福氏逻辑学的基本原理。如果Mycroft问他意见，他只会说好，所以还有什么意义要问？理所当然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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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croft拒绝了任何送他去医院的企图，声明他只受了皮外伤而已。John试图向Sherlock求助，可对方毫不在意地送了耸肩膀。“他伤得不重。”
于是Mycroft跟着John和Sherlock回了家。既然他们已经脱离了危险（回家的路上，John有注意到一辆车在后面跟着，毫无疑问，那是Mycroft的手下，而且很可能他们是故意暴露踪迹），Sherlock对Mycroft的态度恢复到了从前的状态，那不加掩饰的憎恨里混合着不清不愿的忠诚。
当没人会去沏茶的形势变得明朗，John只好自己动手。回来的时候，只见Mycroft坐在了他的椅子上，正盯着Sherlock看，而Sherlock也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John十分肯定他们在说着什么。“好吧。如果你不想去医院，至少让我检查一下。我得看一下你的肋骨。”
“那里只有瘀伤。他有只眼睛几乎睁不开。手腕擦伤，绳子的印记最多一周就会消失，不过要大约两周才会消肿。他没事，”Sherlock轻飘飘地说了几句，然后在沙发上躺了下来。他光裸的脚趾轻点在沙发扶手上。
“谢谢，不过我要自己检查一下。”
Mycroft形容憔悴，却无大碍--John见过比这更糟的案例。当John碰触他的肋部，他会痛苦地抽气，不过正如Sherlock所说，骨头并没有断裂。John的手指抚摩过他手腕处的淤青，轻揉上面的擦痕。那里破了皮，但没有流血。Mycroft抖了一下，不过他没有在看着John。
他在看着John的身后。Sherlock为Kali挪出了地方，正在沙发上悠然地搂着她，John不禁红了脸。“Kali喜欢他，”他狼狈地小声说了句，然后突然想起来他放进衣兜里的金属盒。他把它取出来，送到Mycroft面前。“你还要么？”
“是的，谢谢。”Mycroft接了过去，随后盒子消失在了他身上某个地方。一瞬间John被他那优雅的双手迷住了视线。
Mycroft眼中的炽热表明他注意到了John思绪的方向，而John猛然意识到，为了进行检查他已经解开了Mycroft的外衣，而现在他的手掌贴在对方赤裸的胸膛上。Mycroft的心脏在他掌心下跳动着。节奏很快。
John迅速缩回手臂，咳嗽了几声。“好了，嗯。你只是有点轻伤，问题不大。小心几个礼拜，马上就会没事了。”
“你到底看上了他哪点？”Mycroft突然靠上椅背对Sherlock问道。他抿了一口John拿来的茶水。“以前可从没有人让你这么喜欢的。”
“闭嘴，Mycroft，”Sherlock厉声叫道，Kali舔了舔他的脸颊。John控制不住地傻笑起来。“他比你勾搭过的任何人都要有意思的多。你根本没有品位。”
“你喜欢我的助理，”Mycroft说道。
“不，我是喜欢她的伴灵。对于一只伴灵来说，他相当聪明。那个女孩子我才不在乎呢。”
不知什么原因，Sherlock最后说的那句话听起来有点奇怪。那不是他或Harry说话的方式。那是Kali说话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John终于明白了。他本以为这个谜团缺少一把钥匙，而实际上这把钥匙被分解成了许多零件，这些零件体积微小，藏于隐秘之处，有时候为了防止有人猜到答案，甚至会被毁尸灭迹。
不过现在所有的零件都组合在了一起：Sherlock总是那么随意地碰触Kali，John见过他睡觉却从没见过他吃完一顿饭，而最最见鬼的是他对Mycroft所表现出的态度，他想保护那个人却又怨恨那个人，这种诡异而复杂的感情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正如没有语言可以来形容当一只伴灵与联结着他自身和他的主人之间的那条无形的纽带进行着抗争时，那其中的挣扎和不舍。
现在John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被Mycroft所吸引，为什么自己对他的欲望如此强烈。
不过他现在暂时不想说出自己的猜测，所以他着手进行验证。像平时一样，他将一只手放在Sherlock的脑后。Sherlock随之放松了身体，不过这次John观察的是Mycroft。Mycroft的身体立即僵硬起来，脊梁绷得直直的。他的指节在茶杯周围变得发白，视线直接射向他们接触的那一点。
Sherlock从John手上挣开，他的脖子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Mycroft立时变得轻松了一些。“恭喜你，John，”他轻描淡写地说，“看来你已经想通了。不过我肯定Sherlock已经提示你好几个星期了。”
“我没说过他不是傻瓜，我只说他比大多数人愚蠢的程度轻一些，”Sherlock厉声对他的哥哥说道--不，John在心里纠正，是对他的人类说道。
“所有的书上都说伴灵不可能变成人形，”John小心翼翼地开口。由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他的大脑开始无法接受现实，连把这句话说出口的感觉都很奇怪。拥有一个人类样子的伴灵，那到底会是怎样的概念？
“哦，那都是谎话，”Kali随随便便地插嘴，接着将头枕在John的膝盖上。“本来在定形之前我也能的。不过总是觉得太奇怪了，加上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喜欢，所以我就没有那么做。”
“再说你很清楚，Sherlock总是倾向于做奇怪的事情，”正当John努力着想象如果Kali变成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Mycroft接着说道。
Sherlock对Mycroft拉下脸来。“不用你替我说话。我最恨你替我说话。”
“这么说，这就是真相了。之前你不能告诉我的就是这件事，”John说道，他的思维还在这件事的意义上打着转。难道说每次他和Sherlock碰触的时候Mycroft都能察觉到？这个想法有点太吓人了。
“你会在意吗？”Sherlock问道，他的语气异常平淡--听起来既不无聊，也不傲慢，也不带丝毫戏谑。就好像……好像他很紧张，却又掩饰得很好。“记得发现我自己被你吸引的时候，我也相当震惊来着，如果你会感到排斥那也是很自然的事。”
“我们没有感到排斥，”Kali连忙说道，然后像只猫一样，用头蹭了蹭Sherlock的腿。Sherlock抚摸她的脑袋，她的尾巴随之摇了起来。“我们很在乎你。还有你，”她对Mycroft更加害羞地说道。
“哦，那好。”Sherlock看起来很惊讶。他点点头说：“那太好了。”
然后他吻上John的嘴唇。那是和以往大不相同的吻，不再充满柔情蜜意，而是透着淫靡和霸道。于是John猛然意识到Sherlock一直以来都在克制着自己。因为自己的身份。因为Mycroft。
“上帝啊，”当他们停下来喘气时，John不禁这样低语，他的手指穿过Sherlock的头发，着意把那里弄得更乱。Sherlock的嘴里传出一声愉悦的嗓音，而Mycroft也是如此，他发出的是一种压抑的呻吟。
再看Mycroft，Mycroft看起来一副狂乱的摸样，就好像John吻的是他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当着John的面调整了下坐姿，脸上毫无窘迫的迹象。“我对他做的每件事你都能感觉到，是不是？”John开口说道。一抹浅笑挂在他的嘴角。
“不止如此。如果你要继续的话，我建议，为舒适起见，我们最好转移到卧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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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croft的强壮超过了他的外表，一进房间，他就把John抵在门上开始进行享用，他的嘴唇贪婪而霸道，一点也不像他一贯伪装成的那个冷淡而疏离的男人。他的嘴里有股茶香，还有一点点伤口出血带来的铁锈味。John并不介意。
他的手指划过Mycroft肋部的淤痕，对方随之在他嘴里吟出一似迷茫的声音，就好像Mycroft不明白自己是喜欢还是讨厌似的。
“虽然他不承认，不过他喜欢别人咬他，”Sherlock低声说道。John不知道他在冲谁说话，或许他们俩都算在内了也说定。Mycroft放开他的嘴唇，开始在他的喉咙上吸吮、啃咬，一阵阵强烈的快感穿过John的脊背。
“床，”John喘着气说，然后成功地把Mycroft拽到床上，中间不但没有绊倒摔断了脖子，还脱掉了自己的毛衣和汗衫。然而Mycroft挣脱出他的怀抱，一把扯掉尚未解开扣子的衬衣和马甲，让自己上身变得赤裸，随后把John压在了床上。
Sherlock跪在他的旁边，同样脱去了部分衣物。他仔细端详着John，用目光将他的身体拆成一片一片。“Mycroft和我在一起的认知让你兴奋，”他得意洋洋地宣布，John不禁霎时感到一股可耻的欲望。
“我……是的”他说，随后Mycroft也跪了起来，跪在他的另一边。
然后突然他们俩开始接吻，就当着他的面，嘴唇贴着嘴唇。Sherlock发出一种若有所思的声音，头部微微倾斜。John能分辨出Mycroft的舌头是何时滑进了Sherlock的口腔，因为Sherlock吸吮对方舌头时脸颊凹陷了下去。Sherlock的手滑上Mycroft的大腿，用一种令John不禁口干的熟稔度解开对方裤子上的纽扣，。
当他们分开时，Sherlock的嘴唇又红又肿，他转头朝John略带希冀地一笑，似乎在说，怎么样？
“你太美了，”John冲口说道，他把Sherlock拽到自己身上，将一直以来想说却又说不出口的那些情话在其耳边细细呢喃。“我想要抚摸你，每时每刻都在想。我想要把你压在身下，让你达到高潮，让你喊出我的名字。”
当John翻身将他压住，一边将他的裤子拉下胯部一边分开他的双腿时，Sherlock不禁颤抖起来。从胸口到胯下，John在Sherlock的身体上舔下一道直线，撷取他的味道。隔着内裤的布料，他用嘴唇描摹Sherlock勃起的形状，将舌头平贴上根部后深深吸气--那是汗味与麝香的混合，还有Sherlock的味道。
“John，”Sherlock叫道，他的胯部向上拱起。“我，啊，John，”他在床单中握起拳头，当John拽下他的内裤，他的手掌不住地捏紧松开，又捏紧松开。
John握住Sherlock阴茎的根部，将顶端含进他的嘴里，Sherlock和Mycroft随之齐声呻吟。他能感觉到一只手在抓着他的头发，另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还有一只手在他的后背不住摩擦。
John朝旁边看了一眼Mycroft；是他在摩擦着John背部，是他在让暖意在John的脊柱里上下流动。他的裤子拉链已经敞开，John得以窥到他那坚挺、流着体液的阴茎。“继续，”Mycroft呻吟道。
自打服役之后，John一直没有跟男人在一起过。然而口交就像骑自行车，手感很容易就会找回来。他极尽挑逗的本领，从Sherlock口中哄来一阵阵呻吟和喘息，直到对方变得语无伦次，开始不住地叫唤着一连串的“求你John快点再来对对”。
“按住他的胯部，”Mycroft在他耳边说道，John听话地用前臂钉牢Sherlock的腰身。“现在好好看着。”
说完，他抓起Sherlock的两只手腕，死死按到他的头部两侧，动作剧烈得让床垫都震荡了起来。片刻间，Sherlock在他们两人身下拼命挣扎，不住翻滚，直到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被牢牢按住、无路可逃，这个瞬间的表情被John的眼角偶然捕捉到--那是充满惊异和欲望的一张脸，随后伴着一声呻吟，Sherlock射了，他的阴茎在John的口中脉动着。等他停下以后，John在嘴里细细捕捉每一分Sherlock的滋味，然后将它们珍藏到自己的记忆中。
接着，两副双手将他拉了起来，将他拽到床上躺着，躺在Sherlock的身边。
“我最恨你这么干，”Sherlock对Mycroft说道，言语里透着不悦，随后他以牙还牙，对John说道：“你尽管下狠手好了，他会很享受的。他就是个M。还有，他已经射了。”
Mycroft翻了个白眼，拉下John的内裤，用他那经验丰富的手指包裹住John的勃起。“不要那么小心眼，Sherlock。你射的时候我当然也会射，这是我们之间的纽带所决定的，”说完，他亲吻上John。
“要不要小心眼我自己说的算，你管不着，”Sherlock立刻反唇相讥，然后同样吻上了John--张着嘴唇亲吻他的喉咙。他的手掌与Mycroft的汇合。
左右夹击之下，John没有坚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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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碰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之后John问Sherlock。他感觉懒洋洋的，头脑似醒非醒，感觉舒服极了，正是那种大脑和嘴巴之间闸门消失的状态。Mycroft躺在他们中间，John把一只胳膊从他胸口上伸过去，用拇指摩挲了下Sherlock的肩膀，然后看着他们两个对自己露出微笑。
Sherlock想了一会，说：“有点像要淹死。”
John皱起眉头，因为这听起来可真不像是啥好感觉，没等他继续问，Kali从下面伸出脑袋搭在Sherlock的腰上，耳朵朝前枝棱着。“让我们试一下？”她满怀希望的问道，Mycroft犹豫地看向John。
John点了点头，给他一个微笑。“没关系的。我希望你那么做。”
慢慢地，Mycroft朝着Kali头上灰白相间的柔软皮毛伸出手去。当他碰到她的一瞬间，John的整个世界支离破碎，只留下Mycroft和Sherlock。他们在他的周围，在他的体内，以他们的存在充满了他的所有感知。
感觉就像坠入爱河。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