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anslation翻译:【HannibalTV】《Maggot 如蛆附骨》By:digitalis (NC-17,HL/WG)

Aug 27, 2013 15:34

Maggot
By:digitalis

分级:NC-17
人物关系:Hannibal Lecter/Will Graham
原文地址:http://archiveofourown.org/works/831841
授权:有(见原文评论)
Translator:zoe0115(not me)
Translation Beta:clockface

括号内星号后为注释。
警告:详尽的暴力血腥描写。部分内容可能引起您的不适。

如蛆附骨

FBI执法部门公认的一条规矩:不要试图对付吸食天使粉(*迷幻毒品PCP的俗称)的人。别和“天使们”近距离发生冲突,常人与其力量悬殊,他们不会对你手下留情。Will要不就是忘了,不然世称K街分尸狂的Weston Blake没有理由得以逃脱。子弹想必擦过肋骨滞留在了肺里,他却感觉不到它。追逐途中Will趔趄着摔倒在地,膝盖跪上冷硬的混凝土。一声枪响越过头顶,Jack Crawford布满茧子的手搭上他的肩,撑住,他听见他说。Will跪坐在地上,手紧捂着流血的伤口看向Weston Blake,对方因为腿上的枪伤痛得打滚,正如一条被捉住的蛇。

救护车到达时疼痛终于来袭,随着沿途的颠簸越发严重。Will放任自己叫出声--按经验他知道,他们会想办法缓解你的痛苦。手术的时候他醒了一会儿,睁开沉甸甸的眼皮,望见头顶暗黄的灯光。有个女人在查看他胸处的伤口,像在勘探一处坑洼的溶洞。见他张开眼睛,她讶然出声,然后和麻醉师说了些什么,Will听不清。他坠入了深沉的黑暗。

他醒过来,觉得很渴。Hannibal坐在床边,他挽起衣袖,主动拉开氧气罩把冰块塞到他嘴里。Will含住它,他想翻个身。Jack Crawford今晚--还是昨晚?--射伤了一名罪犯,可能致其死亡。Hannibal帮助Abigail藏起尸体--Will不确定他是否协同作案,又或许,他才是凶手。之后他还杀过一个人,即便是出于自卫。Will咽着冰水,试图避开Hannibal的视线。呼吸的不适令他感到焦虑。

Hannibal捉住Will的手,把它翻过来。他把手指探上去测着脉搏。“跳得很快,”他说着,指尖匀着节拍轻叩着,“没事了,Will 。”

Will不由得感觉好受些了。他拉过医院的薄毯,却总是盖不好。Hannibal替他掖着毯子,对上他的眼睛。

“睡吧,Will,”他把手撤回去,按摩那里的肌肤,感受对方的脉搏,“你应得的。睡吧。”

Will睡下去。他做了梦。他还活着。

*

一星期过去了,期间Will过得一点也不舒坦,他不喜欢医院的食物,代替扑热息痛(*麻醉式止疼药)的艾德维尔(*一种药品布洛芬品牌)也教他愈发烦躁。Jack Crawford推着轮椅带他离开位于七楼的特护病房,那只布满茧子的手沉沉搭在Will的肩膀,他低声笑起来。“好样的,Graham。 ”

“我昏迷了多久?”

“很长时间,Will。很长一段时间。”医生们解释说Will的肺部并未中枪,但伤口和那里离得很近,子弹的威力能波及到一点。无关物理性创伤,他很可能由于心因性焦虑觉得呼吸困难。真正麻烦的倒是他断裂的肋骨,Will得一天换一次伤口上的药--他膝上的塑料包里装满了酒精棉花和用来裹缠的纱布。“你被获准休假。”

Will窝进轮椅。暂离了职位,他本该如释重负,他已经卧床七天,精力都没处发泄。他想摆脱轮椅,变得敏捷如狐,在城市的密林里持握枪支追击前方逃逸的凶手。他想到了什么。“Weston Blake怎么样了?”

“带伤拘留中。”
“受害者人数统计出来了吗?”
“Will,”Jack说,“打住,好吗。”
“这不像你一贯的作风。”

Jack再次友善地拍拍他的肩膀。“我希望你恢复过来,Will。我不想再看到你在六周里--”

“六周!”

“--咯血不止,昏迷不醒。就当是为了我,Will?可以吗?”

Will孩子气地用脚跟踢着轮椅。他点点头,觉得胸口有点疼。

“很好,”Jack说,还有,“你的狗一直是Hannibal在照料。”

枪支是没有,反倒有个谋杀犯,Will没觉得有多安慰。他本该告诉Jack(掩藏尸体的事)。他在Jack的帮助下登上车,笨拙地发动车子,对方抱臂站着,目送自己驱车离开停车场。Will打开收音机,里面传出Tom Ashbrook的声音(*美国电台:鸣虫 主持人) 。他谈论着连环杀手。与布鲁克林绞刑人(*Vincent Johnson)和Andrew Cunanan相似的是,Weston Blake同为瘾君子,受害者数目也为五人。FBI团队现已将他缉拿归案--

Will啪地关上这个排行前四十的电台。

*

他回到家,痛苦地花了两个小时清出冰箱里所有腐烂的食物。Hannibal在柜台留下了一瓶香槟。Will一次只能遛一条狗,遛到Milly--一条兴奋过头的伯尔尼兹山地犬时,他干脆松手随她在原野上自在地奔跑嬉戏。Will坐在被脆雪覆盖的地面,隔着纱布数着缝线。十五处。两根断掉的肋骨被固定着。不知为何他想起《闪灵》(*史提芬金小说)里的片段:Wendy的肋骨断了,她担心它们会刺进她的肺里。

他也认识一个叫Jack的人,不过对方不会拎着槌球棒在后面追杀自己。

他想起Hannibal。那个在床边递给他冰块,在柜台留下香槟庆祝他归家的人。Hannibal看上去似乎与那些糊着血污和发丝的槌棒完全沾不上边。而他却藏起了一具尸体,仅仅因为对Abigail的爱。

Hannibal可能在某处藏有一把刀。

Milly回来了,嘴里叼着一只死鸭子,Will抚摸着她的肚皮,她放开它。他回到屋里,撬开香槟把它倒进水池。以防万一。

他憎恶白天;它们漫长,每次都在无所事事中结束。为了打发时间,Will看起了肥皂剧,狗们会把头搁在他的膝上。没过多久他就懒得再更换纱布。他想要扑热息痛却只能满足于艾德维尔和萘普生(*一种消炎药品牌).Will能自如地呼吸,他躺在沙发上看着《综合医院》(*电视剧),有时胸右下边的伤口会随着吐息疼痛起来。

夜晚很糟糕。

他在夜里梦到自己变成了Weston Blake,手里握着温热的枪,疲惫的身躯被暖意包围,在毒品作用下渐渐充满了力量。Will能看到那些受害者,不止五个,Weston Blake至少杀了八个,他们一个个在他手中死去。他颤抖地醒来,浑身是汗。有天晚上他抓开了一处缝线,伤疤渗出血,Will到起居室用钓线重新把它缝好,他打算请医生来,最终却没付诸行动。他找出廉价的威士忌酒,喝光瓶底三指深的液体;在床面铺上毛巾,把Kennedy(一条杰克罗素梗)拉进怀里。Kennedy舔着他衣服出血的地方。他睡过去,梦到了唇边的碎冰。

*

Will蹒跚穿过威格力超市的走道,挑选着狗粮和速冻快餐。他的胸口痛,头也痛。他在发烧。他把手指按上手腕处的脉搏,心脏在触碰下缩紧颤栗着。他在车子里收听着Terry Gross(*美国国家公共广播电台(NPR)《新鲜空气》节目主持人)和Trent Reznor(*NineInchNails(九寸钉)乐队灵魂人物)的谈话,仿佛回到了几年以前。前方的道路模糊起来,他觉得那头黑羽牡鹿马上就要踱出路边的树林,用鹿角顶上他的背脊。他趁着这些尚未发生逃回了家,如临大敌。他精疲力尽,两腿直打哆嗦,刚到屋里就躺倒在地上。Will感到无法呼吸,胸口很疼,头很疼,浑身都疼得像在火里,太烫了。他把狗粮安放在那些小动物够得到的地方,往浴缸里注满冷水,等待它漫过双膝间的脑袋。他穿着衣服没在水底呜咽起来,还是太热了。牡鹿轻轻推着他的手臂,啮咬他的手肘;Weston Blake占据了他的头脑,他的双手披上了宝石般的血色。Will在对方的思维牢笼里尖叫起来,尔后,不知不觉,日已西沉。时间如渠溪般涓涓流逝,他不禁把手浸入流水之中。

“Will?”

肯定已经过去了好几小时,或者几天。水由于血块的溶解变成浅褐色,因为他的身体变得微温。Hannibal在门口褪下鞋子。他脱掉外套,把Will从水里扶起来。水漫出了浴缸。

“你没有锁门。”他说。

他剥去Will的衬衣和里面的纱布。它的边角发黑,不再有黏性,单凭着黄绿的脓液黏附其上。除了那处被修补过的缝线,其余十四处伤口的边缘都开始化脓,不堪地肿胀着,泛着绿。那些痂因为水的浸泡变得软塌塌的。Hannibal轻啧一声。“你在服用抗生素吗,Will?”

抗生素。他们寄过一瓶。它被自己放在微波炉上,Will忘了这回事。

“噢,Will,”Hannibal叹息着,“Will。”

他将唇印上他的胸膛,即使在发烧,Will也知道这已经越了界,这很糟糕,而他最终还是闭上眼睛,任由对方撕咬下最为脓肿的那道伤痂。他轻柔地舔弄自己,吮吸着伤口的秽物和病灶。Hannibal触诊他的肋骨,皱起了眉头;固定拆除得太早,它们畸形地愈合着。Will湿淋淋的手揽过Hannibal的肩膀,将对方拉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舌头的触碰引起一阵刺痛,新鲜的血液染红了水。Hannibal就像一条盘踞的蛇;一条巨大的蛆。他蚕食着他的死。

半响,男人坐回去;Will想用拇指擦去他下唇抹上的血。对方站起来从物架上拿来条毛巾。“能走吗,Will?”

Will试着站起来,然而空气里是那样灼热,他感觉伤口似乎从没好过。他的双腿折落回去。“大概走不远。”

“起来吧。”Hannibal说,Will没有动。他拉过对方,Will浑身湿漉漉地倚上他,Hannibal没有管湿了半边的西装,把他扶起来领到卧室。Will坐在床铺的毛巾上面,Hannibal把刚拿的那条披裹上他的肩膀,随后从叠满衣服的抽屉里给他找出一件干净的汗衫。

“你有温度计吗,Will?”

“药箱里。”Will设法回忆着,Hannibal过来把温度计压在他的舌底。他没看体温计数,它肯定很高,因为对方没有说话,打电话叫来了救护车。狗们对医护人员吠叫着,救护车一路颠簸,Will觉得那些针线都快要崩开了。Hannibal驾车跟在后面。

医院里的护士轻快地清洁着溢出缝线的脓液。Hannibal望着她动作,Will知道他想吸去它们,像之前那样。他本该对此感到厌恶。但他没有 。他的胸腔被插入引流管,左臂注射着抗生素,他被送至ICU的病床。Hannibal扒开氧气罩,喂给他片冰块。

“你可能会死。”

Will咂着冰块。

“你在听吗,Will?”Hannibal放缓语气问道。他愠怒着,却没有发作。Will设法想像他毁尸灭迹时的模样,好让自己有所畏惧,然而他失败了,彼时对方双唇微痒地拂过他的胸口,触感犹在。“你必须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试试看。”

“不要试,”Hannibal的眼神此刻有些锐利,Will还以为他在引用尤达的话(*Do or not do. There is no
try)。“你让世界变得更美好。”

有时候Will对此感到怀疑。他调整着脸上的氧气罩。过去的一小时里体温已经降了两度。

Hannibal掀起对方的病号服,指尖滑过引流管--舐去那些再次出现的死皮和干涸的血。他把手背贴上Will的额头,片刻后起身。“我想我得去为你遛狗了。”

“它们不会有什么事。”

“就像你?”Hannibal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令人想起吸血鬼或是没落的贵族。Will却感觉他仿佛一直都在。

他过了很久才睡着,一夜无梦。醒来时医院为他提供了食物。Will挑着碎软的鸡蛋,正打算把它撂在一边,Hannibal进来了,带着早餐还有一把钢叉。他在对方的注视监督下翻个白眼,把早餐吃得干干净净,没漏掉一点肉渣。

“你好得比他们预期得快。”
“是吗?”
“最迟今晚他们会准许你出院,”Hannibal说,“我委托了邻居照顾你的狗。”
“我可以的。”

“出院的前提是得有人照顾你。我猜你不会想雇一名护理员。”

Will的头靠上枕头,“Hannibal--”

“Will,”Hannibal说,“你独自待了七天,伤口恶化感染差点要了你的命。我不想拿你余下的康复期冒险。”他温和地说,“一个礼拜,Will。我对你全部的要求。他们今天会拆移绝大多数的缝线,待到我不再照顾你的时候,你就差不多痊愈了。”

到那时我不会再管你。这几乎是Hannibal说出的最接近威胁的一句话了。Will没有当真,他抚上嘴唇,手被氧气罩隔绝在外。

没等他答复Hannibal便离开了,Will被护士带去检查室,他们取出缝线,在裸露的伤口敷上新的纱布。线头被扯出皮肤时他因为痒痛咬住了嘴唇。护士替他贴上护创膏布,可他想要Hannibal。把自己沉入冰冷的浴缸,用牙齿擦过他浸泡得发皱的皮肤,舔食掉他的血。他想到对方指甲被血水染上颜色的样子。这欲望令人厌恶。他觉得自己很恶心。

Hannibal给他带了午餐,菠菜番茄和蒜泥蛋黄酱夹心,配刚出炉的面包。他没用床头的调节器,坐了起来。“我答应你。”

“很好。”Hannibal露齿而笑,“我已经安排好了客房。”

享用午餐时,Will想到了那些血。

*

那天晚上他们没让他出院;次日早间中途,Hannibal帮助他坐进轿车,驶回巴尔的摩。Hannibal家里没有电视,他有间宽敞的图书馆,书目都摆放得井然有序。Will坐在沙发读着Marcus Aurelius(*西方哲学家,罗马皇帝),脚丫套着袜子安分地待在地板上。饿的时候他会给自己切几片烤炉里的面包,涂着鹅肝酱吃。他小心地吞咽,避免伤到愈合中的肋骨,但有时Will仍会感到阵痛,他只能躺在沙发,双手拢握着伤处。

Hannibal七点半以前需要看病人;他继续阅读Marcus Aurelius,直到眼前开始模糊,他睡了过去。Hannibal叫醒他,端给他柠檬水还有满满一把抗生素。Will勉强服下它们,因为那股药味而打颤。Hannibal坐在他边上喂了一些小块的牛排。就Will被烈酒麻痹的味觉而言,对方招待的葡萄酒实在有些浪费了;他喝了三杯,随后来到Hannibal家里木质的浴室。

他由着对方褪去他的衬衣,取下伤口的纱布垫和护创膏布。Hannibal跪在前面亲吻他露出来的痂块,Will强迫自己与镜子对视。引流管开出的洞口还没完全愈合,Hannibal轻咬其周围,在他的胸膛上下游移。他的动作很轻,在Will疼痛的肋处温柔地留下一尾齿痕,小心避免沾上任何东西。他的手指覆上Will的臀部,感受其下血管的脉动,然后找出酒精棉球擦拭伤口的皮肤。Will瑟缩着想逃离这股锐痛却被Hannibal抓住手腕,他不得不停下来。抗生素药膏的涂抹痛得更厉害,他膝盖的颤抖更甚三杯酒的醉意,Hannibal把一大堆护创膏布重新敷上了边角泛白的刀口,Will很想穿回衬衣坐进浴缸里。他替之以前倾身体,轻抚过对方的双唇。为什么不做你曾经做过的,吃下我血肉破碎的一部分。Will吻上他,对方的手指抵上他的胸口,阻止着他。然后Hannibal回吻他,再次把他推开。Will望向他的眼睛,看见在那里自己正慢慢腐烂。对方似乎略显愉悦。他回味起Will血的味道,舌尖在微启的唇瓣后一闪而过。

“那么,Will?”
“之前你--做的--”Will对着他的嘴唇比划,“你对我那样是以为我发烧会记不得吗?”

“当然不是,”Hannibal说,“Will,你想和我做爱吗?”

他想。

“那我们别再浪费时间,好吗?”

Will顾及着肋骨,Hannibal对此显得有些不满,他粗暴地脱下他的衣服,登时,被碾压着的伤口处那令人窒息的疼痛被迫抛在一边。Hannibal修剪整齐的指甲滑过他受伤的身侧撕扯开那些痂,白色的床单染上了血。他在Will的脖颈印下红色的掌印,捧住他的脸颊,Will朝他拱起背短促地呼吸着,试图缓解肋骨破裂的疼痛。Hannibal掠夺着他的双唇,然后翻过他的身体,Will用手捣住嘴巴阻止自己叫出来。男人细密地啃咬他,深锐的多记吮咬--他能感觉到--那里渗着血。Hannibal伸出手,摩挲着进一步刮开伤口,Will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他尝到Hannibal指尖的血味,对方万分轻柔地吻着他的后颈。“你还好吗,Will?”

Will抵着枕头粗砺地喘息,侧过身蹭到了Hannibal的髋部--他捉回自己的呼吸,微弱如蛛丝拂过断口锯齿般锋利的肋骨。Hannibal拓开他的身体时Will极力克制着不去回应,但是对方一直将手指放在他体内抽插着,不是在他身上烙下辛辣的吻,就是啮咬他脊椎的骨节。他溃不成军,终于放弃。床垫在Will肘下嘎吱作响,浸透了血。他在Hannibal的手里哭喊着高潮,心脏一阵绝望的搐痛。与此同时对方仍抚摸、舔吻着他,最终从他身上碾榨出又一次甘美而可怖的高潮。Will瘫软下来,脸颊陷在枕头里,血自伤口缓缓淌下,Hannibal离开床取来护创膏布,把它们一层层整齐铺厚在他血肉疮痍的胸膛。他翻过Will的身体,使其背朝上以免睡着后压住裂开的肋骨。他没有搂他,转而捋开对方汗湿的头发,对上Will布满愤恨泪水的面容,轻柔地吻住他。

“噢,亲爱的,”他在他唇畔低语,“我真抱歉,恐怕我延迟了你的康复。”

“你有意那么做的,”Will漠然说着,内腕抚过Hannibal下巴的轮廓。“Nicholas Boyle是你杀的,对吗?”
“我确实没有。”他听上去很坦诚。
“但你杀过人。”
“Tobias Budge--”
“他不算。我不是指Tobias Budge。”

“Will,”Hannibal说,“不要坏了兴致,行吗。”

他攫住Will的喉咙,Will醒悟到对方之前也这么干过--扼住别人杀人灭口,而现在的情况却不尽相同,他迟疑了。Hannibal本不该对此有所犹豫,他没想勒死他。

Will把喉边的手挪开重重地吻上对方。与一位谋杀犯同床共寝,他却仍旧感到安心。荒唐如狮群耽视下安歇的羔羊。他揽过对方的脑袋,搁在胸膛,然后沉入了睡眠。

*

在餐厅的第二个夜晚,Hannibal让Will倚在椅子边,架起腿,低头看着他。Will舔弄他的手指,饮下他从背后奉上的玻璃杯中的葡萄酒。汉尼拔梳理着他的头发,带领他到浴室。吮吸的唇,血,刺痛的痂,酒精的擦拭--一切几乎和昨天一样。Hannibal让他站到浴缸里,水冲刷下来的暗红汇聚在Will的脚踝。他要他自慰,Will照做了,临近高潮时他被攥住手腕难受地停了下来。一次,又一次。Hannibal诱导他抚弄自己,Will徘徊在巅峰边缘,迷乱地靠上浴缸边沿,蹭弄着,咬住嘴唇把脑袋抵向瓷面。随后Hannibal允许了他,他伴随着高潮自胸腔挣出一声尖细的哭喘。

“很好。”Hannibal说着揩去对方镜片下眼角洇出的泪滴。他吻了吻Will,一个美妙几近甜蜜的吻。没有给他披上衣服,Hannibal用浴巾裹住对方,将他引至卧床。他的手回到Will的脖颈,慢慢绞紧,直到他窒息着抓挠才放开。Hannibal的指骨扣上他的颈窝,表情莫测,Will努力抑制着喉间的咽动。他没注意到那只悄然滑到下身的手,在一阵惊栗的快感里拱起身,喉咙被紧锁着。Hannibal松开手,让他得以在这间隙深深吸气,感受到胸肋扩张时的开裂,然后那只手再度掐上喉咙,他硬热的阴茎不时蹭到Hannibal的大腿,高潮时分眼前交驳地浮现着黑斑,Hannibal扼住他,好一会儿才放开。Will舔尽对方手上的精液,在他的臂弯里睡过去。翌日,他带着马可· 奥里利乌斯的书前往Hannibal办公室前的过道,蜷曲身体,膝盖抵着胸口,等待他进来用午餐。

这是悖德,他难以置信自己的病态和愚蠢。他现在就该打给Jack--但告诉对方什么?告发Hannibal,Abigail同样会被捕入狱,说他曾经杀过人也是徒劳,Will没有证据。况且,他会失去他。

Will暗自咒骂自己。

他读完了Marcus Aurelius,回到图书馆在书架上翻找着。他看得懂的有高卢战记,塔西佗,还有--难道除了这些就没有其他英文书了吗?他不能辨识的外语书都可以堆满一整个书架,Will翻到几本法国烹饪指南,其中一本滑落下来在他脚边摊开,里面夹着一把刀,类似用来片鱼的小刀但缺了刀柄--Will捡起它,闻嗅着刀身,他在刀锋处发现少许干涸的血迹。

“找到有趣的东西了?”Hannibal的声音回响在图书馆的暗处。

“没错。”Will举起小刀,掂量着它,咄咄逼人。“我找到了。”

“你应该休息。”
“我在休息。我刚才在找书来看。”

Hannibal走过来从背后环上他的肩膀。Will由着他把刀拿走,抵上自己的喉结,他的力道还不足以划破那里的皮肤。“我想知道你就此在怀疑我什么。”

“你杀了不止一个。”
“我和你说过我以前是外科医生。那是个意外。”
“不,那个也不算。拜托别再蒙混了。”
“在性方面我是有施虐倾向,”Hannibal说,“但不会因此就变成谋杀犯。你的猜测未免有些可笑。”

Will轻敲刀身,“那现在你在做什么?”

“它可以是前戏。”
“可能。”

“你也可能是对的。你对哪个更感兴趣?”
“有意思。”如果不是脖子上的刀,Will几乎要大笑出声,“你说得多漂亮。”

“你还没打电话把你的怀疑告诉Jack Crawford。”
“我只是猜想,没有事实依据。”

“噢,Will,你凭借直觉重构犯罪现场。联邦调查局依据这些追查逮捕罪犯。他一直信任你。”

Will咽了一下喉咙,刀锋顶过自己的喉结。

“射伤你的那个人,”Hannibal问,“他还活着吗?”
“他处于拘留中,没被保释。他可能以精神失常为由为自己辩护。”

“而另一个会伤害你的人,就在我怀里,之前还因疏于照顾自己导致伤口腐烂。”他把刀往上压了压划破了皮肤,Will咬住下唇。温热的血细细流下脖子弄脏了他的衣领。“用作前戏--还是凶器?”

“你不是只有一小时的午餐时间吗?”

Hannibal看向他的表。“截至目前,我还有四十七分钟。”刀锋刺进一些,更多的血流淌下来聚于Will锁骨的凹陷。“告诉我你的决定。”

“有第三个选项吗?”
“你想都选还是都不选?”

Will沉吟着,说出他的想法,“精神变态很多是外科医生。”

“我不再是外科医生了。Will?你打算继续就某件事指责我,还是在接下来的四十七--抱歉,四十六分钟--做一些……”刀锋又移动起来。

Will用手指扫过脖子,“医生会奇怪这些伤口哪里来的。”

“你可以说是剃须时的割伤。”Hannibal说。

“用刮胡刀?”Will让自己倚在Hannibal怀中。刀掉落在地,Hannibal卷起衣袖抚上他刺痛的喉咙,亲吻他的面颊。

这就简单多了,不论是对谁。Will被他撞上书架,书乱七八糟地掉落下来,Hannibal单膝跪地捡起小刀划开他裤子的针线,软绵的布料滑落在脚踝。Will任由快感席卷一切,恣情纵欲,蒙蔽心神。

高潮后Hannibal咽下他的精液,然后走进了厨房,大概在为自己做午饭。Will把割坏的牛仔裤拉到腰间,他坐在书架前的地板上,腿边躺着凯撒的《高卢战记》。

Hannibal将他割伤,由此消去了刀上其他血的痕迹。

很可能。

不管怎样,Will把刀装进口袋。确认Hannibal已经回到办公室后,他在浴室找出一袋纱布包的塑料外套,小心地把刀裹进塑料,藏到行李箱中一件脏衬衣的袖子里。

他在镜前用绷带包扎好脖颈的伤,而后回到门厅看书。

*

日子一天天平静地过去,几近甜蜜。星期三晚上Hannibal借给他一套西服(它的袖口有点短),他们去了剧院。唐璜 Don Giovanni(*莫扎特于1787年作的歌剧)。Will没能跟上情节,他转而观察起Hannibal。对方下颔的动作,因为女歌伶的音色而叹息的样子。低音提琴的乐声流过他的胸口,隆隆作响。Hannibal在车里亲吻他,他们在餐桌边享用了葡萄酒和巧克力蛋糕。对方让Will自己涂上抗生素药膏,抚过他皮肤的裂伤,缝线已经被拆除,它愈合得很好。星期四Will看掉所有八本内战记,Hannibal为他挑出一本--Will,你肯定会一些法语吧?他会,而且比自己料想得流利许多;他读着魏尔伦,慢慢微笑起来。Will将一把黄油刀夹进大仲马的《烹饪大辞典》,冒充原本那把在书中的形状。

(*(Cajun French)Will是美国路易斯安那州人,原系阿卡地亚法国移民后裔)

星期五他读完了魏尔伦的诗集,Hannibal两点半下班。他检查着Will的伤势,触诊他的肋骨,它们的歪斜不是很教人满意。Hannibal慢慢把最后一点药膏挤出药管,抹上右胸下的伤痂。他站在Will面前,考虑着。

“伤口不会再裂开了。”
“嗯。”

“你恢复良好,可以回家了。”Hannibal说。
“我早该回去。狗们只听我的话,它们肯定累坏了Mrs. Ashby。”

“如果你愿意,请与我再共度一晚。”
“我不想再麻烦你。”
“那就当作以表谢意吧。”

答应留宿可能是危险的--对方也许早有预谋。他没让自己细想。Will伸出手臂抱住Hannibal,呼吸着他身上古龙水的味道,还有一丁点白天结束后淡淡的汗味。他引导对方把手伸向自己的喉咙,Hannibal微笑起来,展露他独有的温柔与恩宠。

第二天,Hannibal送他回家,下车时Will竖起了衣领,遮住脖子的淤痕。

*

他去了医院,医生对着他脖子上的伤痕挑了挑眉,没说什么。Bev Katz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给她的小刀,远远接过它,好像拎着一只死老鼠。“你想要我怎么处理它?”

“这上面有两个人--或者更多人的血斑,我不确定。其中之一是最近才有的。我需要你找出另一个。”

“好--吧,”她说,“不过难易程度视情况而定,你还想要我做什么?两种都要鉴定血型?因为那很困难。”

“你只要找到之前的那个作鉴定,然后打开它。”他把信递给她,她对他眨眨眼睛。“然后,嗯,照上面说的做。”
“上面写了什么?”
“信的末尾?”他耸耸肩。“报警。”
“Will,”她说着把刀放在桌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他撒着谎。
“WILL.”
“我也不清楚。”他又一次骗她。

“你现在不是在休假吗?”
“的确。”

她盯住他,最终叹了口气,咬着下唇。“好吧。看来我无从得知了。我可以帮你这个忙,不过你欠我一个人情。”

“当然。”

“真的不是开玩笑?”她转悠着椅子,“两种血型?”
“也可能血型相同。”

“多谢,真是多谢。”但她并没有真的不快,她微笑起来。Bev Katz喜欢挑战。Will驱车回家,喂饱了狗们的肚子。

*

他观看《只此一生》(美国电视连续剧),消磨过几小时后,再也无法忍受它的单调和无聊;他驾车到图书馆给自己找来一本魏尔伦的诗集。翻译版本失去了一些原有的韵味,但不要紧。他坐在床上阅读,手臂围着慢慢愈合的肋骨,聊以慰藉,他读着它,渐渐渴望着回到那间浴室,被Hannibal掼在墙上,被蹂躏,被满足。他想念葡萄酒的甘醇,床垫擦过肘下的触感,融化在嘴里的碎冰块。答录机有一通来自杰克的留言,告知Will关于Weston Blake消息;Weston Blake被杀死了,起因是在淋浴间攻击别的犯人。Will没有放在心上,他甚至莫名地感到些许快意。他的手指滑过右边伤处凹凸不平的皮肤。Hannibal已经赶走了那些噩梦。

然而他睡着后随即做了一个。Weston Blake的尸体匍匐着,慢悠悠地靠近他,它的牙齿咯咯作响。

见鬼,他醒来时想着(身下都是汗水,他看见胸前躺着带有鹿的气息的羽毛。)他想打电话给Beverly叫她把刀扔掉,但如果他这么做了,对方反而更会执意解开这个谜题。该死,真该死。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抱着一丝侥幸取出它。希望是Jack Crawford打来的,告诉他消息误传,Weston Blake还活着。但来电是Hannibal,他呼出一口气。“嗨。”

“你好,Will。”Hannibal的语调如常,可Will从中辨出了一丝痕迹,他发现了。“你还好吗?”
“又开始旧态复萌。”

“我很抱歉。你明天晚上能过来吗?我想试一些新的菜谱。”
“当然可以。”

“之后我会在餐桌上要你,”Hannibal说,“如果你不介意。”
“只要你想。”

“那就这么定了。明天见。”然后他结束了通话。

Will又做了另一个噩梦,可那已无关紧要。因为到明天他就不会再有了。

*

Will穿上他最正式的西装,唯一不足的是没有领带,但他知道Hannibal会对他的努力予以赞赏。葡萄酒也是一样,昂贵却不一定美味--他花了预算下能用的最多的钱买了酒,把它放进冰箱一会儿,让它沉淀。Hannibal在前门拉过Will与自己手指交缠,然后前倾身体,从对方脖子的伤痕处撕下一片痂,他的Will。那里流出了血,Hannibal笑了。“我来替你拿外套好吗?”

他们在客厅喝了点马提尼,之后转移到了厨房。Will坐在椅子上看着Hannibal翻阅那本《烹饪大辞典》。恐怕对方是在作戏--他肯定把这些食谱都记住了,至少不用看书就知道怎样做菜。Hannibal大概也很少将厨房作为实验的地点,Will知道他用不着--他有着敏锐的感官,他创造美,鲜有差池。他终究如此轻易地让自己卸下防备。

Will往后休憩在椅背,手机响了。他没有接。

“所以,”Hannibal展开了对话,“我发现你拿了我的刀。”

Will耸耸肩。Hannibal举起他藏在字典里的黄油刀--它被洗过了。他用它切下几大块黄油,把它们丢入平底锅。Will注视着被煎炒的黄油,肚子叫起来。他今天没吃多少东西。

接着是洋葱,还有一点大蒜被放进去,在锅子里和黄油一起翻炒着。“我希望能把它要回来。我想知道我们能用它来干些什么。”

“前戏,或者,我是对的。”Will说。
“没错。”

“我没弄错。”

Hannibal叹了口气;Will察觉到他很失望。挤出的柠檬汁溅在翻腾的洋葱上。“最起码你本可以选第三项。”

“都不选?”

“都选。”Hannibal说。“刀在哪里,Will?”

他的手机又响了。Hannibal不快地抿了抿嘴。“你应该去接电话。”

“Will,”Bev Katz说,“我已经报警。他们五分钟后就到那儿。”她顿了一下,“你在哪儿?你没事吧?”

“我在和Hannibal共进晚餐。”

“耶稣基督啊你告诉我鉴定出来就报警逮捕他,你知不知道第二份血样属于切斯皮克开膛手的被害人,Will,你明白那--”

Will挂断电话,抬起头看向Hannibal。Hannibal没在看他;他在摆弄炉灶的旋钮。“是谁?”

“Beverly Katz.”
“Beverly Katz. Hum.”

“你没错,我本该都选。你曾经驱走我的噩梦。”Will用手背狠狠擦过嘴唇,“可或许现在我已不能说爱你。”
“可能。”Hannibal同意道。

“这次我们的晚餐,又是谁?”

“Will,假如你那么选了--说真的,照顾你于我是件莫大的乐事。我可能都快要习以为常。如果你选了第三项,我们可以一起享用法式肉馅饼,配以嫩炒甜椒,奶油焗蜗牛。一个折中的搭配(*此处可能为双关),不过一直以来你似乎更关心这些食材。很不幸,我真的十分遗憾,你始终固执己见,不愿妥协,你不会站在我这一边。我仍将独自用餐,享用一贯的食物。”

他没有看见屠夫的刀;Hannibal翻炒着,平底锅掩盖住了他的动作。刀刃剜进Will之前的伤口,在肚子上捣过一圈停在肋骨边,他几乎感觉不到疼痛。SWAT小组破门而入,Will看到自己的肠子滑落出来。他拾起它们放回身体,然后失去了意识。

他醒来,看见房间四面的白墙,白色的床单,扣在脸上的氧气罩。他的嘴唇很干。Hannibal,他努力想发出声音,能给我点碎冰块吗。

但Hannibal不会在这里。

他没有哭;他还没有多余的力气来哭。Will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他的确想Hannibal,想他吻过胃部的豁口,用牙齿挑出那些伤痂,扯开缝线,吸食那里的脓汁和死肉,吞噬他的噩梦,洁净着他。

没有Hannibal。

不会再有了。

不要试图与那些“天使”交锋,他们不会对谁手下留情。他不过一介凡人,他总是忘记这个。

他睡下去,做了噩梦。



Translator Note:

1.天使粉(PCP)
普斯普剂(简称PCP)是一种有麻醉作用的致幻类药物,可在兽医中用作麻醉剂。在1950年代的美国问世的一种麻醉药,PCP属于一种反社会性麻醉剂,因为使用者似乎有意与环境脱勾:他们知道身在何处,但并不没有属于其中的感觉。这种药的效果也因人而异。有时是刺激物,有时是抑制物,有时是麻醉剂,有时会出现幻觉,完全看用药的剂量与方式而定。PCP所产生的效果与服用迷幻药LSD所产生的幻觉不同,没有视觉幻觉,它会对体内图像感造成改变。除了扭曲现实外,还会造成惧怕的副作用,例如恐惧与混淆的感觉。

PCP可以吃,可以吸,也可以注射或闻。依据某人的使用方法,几分钟到一小时之间便会产生效果。PCP会在体内停留很长的时间。PCP的半衰期为11至51小时。此外,普斯普剂由于在无控制状况下,PCP属于非法药物,使用者无法知道吃下的剂量,因此使得PCP变得相当危险。在PCP的对肾上腺的刺激下,人们不会感到疼痛,拥有像绿巨人一样的力量,他们对感官刺激的观感有所改变。另外PCP的使用者经常有暴力或自杀倾向。

2.蛆
关于标题Maggot,这个单词既有蛆的意思,也有空想狂想之意,在俚语中也可表示可鄙,可恶之人。

关于蛆虫疗法:蛆虫疗法,指利用医用蛆虫帮助清理溃烂伤口,吃掉阻碍伤口复原的坏死组织和细菌的一种自然生物疗法。医用蛆是指一种特殊蝇种(丝光绿蝇)的幼虫,医用蛆虫清创伤口既快又好。

蛆虫不会吃伤口周围健康的组织,只攻击创面上的坏死组织部分,不影响周围正常组织,并能促进肉芽组织的形成。它还可以进入到外科手术都难以到达的深部创面,它们在吞噬腐肉后的排泄物中含有杀菌的盐,体内还有抗生素和提高患者免疫力等有助于溃疡伤口愈合的物质。

3.文中的一些艺术作品
唐璜:故事很长就不贴来了。但其中唐璜对于社会道德的漠视,以及故事中的一些吃人情节在这篇文中还是挺耐人寻味的。
魏尔伦(Paul Verlaine):许多他的诗看了令人百感交集。译者取其中一首给大家观赏。

小夜曲

就像死者,在坟墓的深心
唱着寂寂的歌,
情人,请听我嘶哑的嗓音
爬向你的居所。

请敞开灵魂和耳朵,迎接
曼陀铃的乐声:
这首歌是为你,为你而写
残忍,又痴情。

我唱你的眼睛,晴朗纯洁
犹如玛瑙黄金,
你的怀抱仿佛忘川,黑发
仿佛冥河深沉。

就像死者,在坟墓的深心
唱着寂寂的歌,
情人,请听我嘶哑的嗓音
爬向你的居所。

当然,我还要尽情地颂赞
我钟爱的身体,
它浓郁的香气总让我想念
在不眠的夜里。

在歌的最后,我还要描绘
你的唇你的吻,
它们摧残我,却令我沉醉
--天使!仇人!

请敞开灵魂和耳朵,迎接
曼陀铃的乐声:
这首歌是为你,为你而写
残忍,又痴情。

4.关于文中的情节
最后那段hannibal袭击will的描写,应该是致敬红龙,与之呼应的。
以下取自《红龙》一书中的片段:
“克劳福德没告诉你吗?我从联邦调查局研究院离开,两次回一线办案的时候,克劳福德都是我的上司。那两起案件类型是他从没碰到过的,而杰克在这个领域已经干过很多年了。这种精神变态犯罪十分罕见。他知道我有这种……办案经历。”

“我知道你有。”莫莉说。他的衬衫扣子解开了,她可以看到横跨他的胃周边有条环形的伤疤。有手指那么粗,而且隆起来,再没有与皮肤长好。疤痕从左髋骨一直伸到右边的胸廓。

那是汉尼拔·莱克特博士用漆布刀砍的。格雷厄姆为此几乎送了命,事发一年后莫莉才认识格雷厄姆。莱克特博士被小报称为“食人魔莱克特”,是格雷厄姆抓获的第二个精神变态罪犯。

5.一些常识性问题
吃药还喝酒,大家不要学习。
葡萄酒最好别放冰箱,会影响口感和味道的浓度。不知作者是否故意为之,以此显出威尔在这方面的确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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