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anslation翻译:【HannibalTV】《La Maison Rouge红屋》by:Randstad(Hannibal/Will,NC-17)

May 17, 2013 12:25

La Maison Rouge 红屋
by:Randstad

Rating:Explicit
Archive Warning:No Archive Warnings Apply
Category:M/M
Fandom:Hannibal (TV)
Relationship:HL/WG
Characters:Will Graham;Hannibal Lecter
原地址:http://archiveofourown.org/works/771109/chapters/1447295
授权:有


把Will看进眼里赋予Hannibal一种特殊的宁静。通常,他只会在自己的厨房,在这个私密的空间里获得这样的感受。这份宁静非常温暖,一尘不染,给人一种舒适而熟悉的错觉。
   对于他的物质享受,Hannibal乐在其中。他颇想把这种享受缝进毯子,填满枕套,让它搏动的触角蔓延至生活的每个角落。他甚至愿意让自己沉睡在里面。但是无论如何,跟想与Will同床共枕的欲望比起来,这依然有所区别。
   但在Will极少数的几次回眸中,他仍旧思考着两者的相似之处。如果说凝视Will是宁静的,那么对方凝视回来的眼神所蕴含的,就是暴风雨的前奏: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之间剑拔弩张,几乎一触即发,而没有任何事物--FBI,那些杀手,那些人--有一丝一毫的机会插足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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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使Hannibal的欲望超越饥饿的,是Will依然很少回视的事实,即使两人已经能够独处,开始比较舒适地分享同一个空间。
   这样的空间很多。有关罪案现场的阶梯讲堂,研究中心的地下房间,Hannibal的办公室。还有每一缕怪异晨光下的,Will的家。
   比起眼神接触,Will倒是更容易地接受了针对他家的入侵,他大概自动把它解释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入侵"。Hannibal会在约谈的间隙带着棕纸袋拜访他家。很快,Will就不再询问对方作为一名精神病医生的职业道德标准,允许对方进门了。
   时间已渐渐过去数月,而Hannibal对Will家厨房设计的熟悉程度,连屋主都望尘莫及。他刮去煎锅内的锈迹,刷走砧板上的灰尘。最后,每一个冰箱的储物格都沉甸甸地塞满了新鲜食材,再没有过去惯有的剩货的踪影。于是,就在那里,在一个和自家厨房天差地别的地方,Hannibal开始了他的烹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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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主要做的是早餐,这是一天中最重要的一餐,也是悄悄把人腿做成的方丁摆进清淡可口的法式洛林乳蛋饼里的,最佳时机。
   头几次他这么做的时候,Will杵在门廊边,毫无兴趣地直瞪瞪地盯着他看。薄薄的灰T恤,腋下还浸着梦魇带来的冷汗。他结结巴巴喃喃自语,多数都是千篇一律的陈词滥调,被锅子烹煮食物的嘶嘶声瞬间淹没。细碎的阳光才刚刚开始流泻进闭合的百叶窗缝。狗群还睡眼矇眬,却似乎对眼前的事物很是好奇。Hannibal礼貌地忽视了它们。不过偶尔,还是会有小块的碎肉从刀尖滑出,狗群立刻识趣地冲上前去,争先恐后地把它们吞进肚里。
   "你,嗯,"Will一脸吃惊,"你真的不必这么做。"
   "我知道。"Hannibal说。
   "我是认真的。"Will试图与之抗争。
   可惜Hannibal的沉默和他的话语一样引力十足。于是,在最初的不适感的驱使下,Will只好开始清理每周自己制造的小小杂乱--他似乎在担心,一旦Hannibal完成了厨房的活儿,就会转而在每一个角落,每一条缝隙,在任何需要大量接触的地方找别的事情干。
   但是没有,烹饪完毕之后,Hannibal只是摆好了餐桌,示意Will入座。他给餐巾打了个法式的结,放在采自院内、照料不佳的花朵之间。voilà「注」,他们开始用餐,就像进入了另外一重世界。Hannibal注视着Will,对方的下颚令人愉快地动作着,嚼着某位年轻实习生的肌腱。然后他感受到了:就在他心中,那一阵爱意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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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法语,"瞧,就像这样。"」

不过很重要的一点是,Will从未拒他于门外。
   起初,Hannibal知道,这是出于一个完全徘徊在文明社会边缘的人孤独的礼节。Will是粗鲁的,苛刻的,但他并没有粗鲁到让人无法忍受。
   但是很快,这一切毫不出人意料地开始和食物有了联系。Hannibal拥有的专业烹饪知识,可比单单做个羊角包或香脆酥所需要的多上许多:他像个行家似的屈起手腕,用纸巾做成玫瑰花的模样;他抛光Will打折买来的餐具,让它们像镜面一样闪闪发光。
   "你也不用这么做。"Hannibal第一次动手时Will疯了似的急急拉住他,暗示Hannibal这简直是在犯罪,"我-天啊,你穿成这样到我家来,然后你又搞得像个男管家--"
   "不。"Hannibal顺畅地一接,把叮当作响的杯子摆在一处,衬衫袖子折至手肘,"一餐饭本身就是一件艺术品,Will。而像这样的小装饰物,则构成了完成杰作最终不可或缺的框架。"
   Will紧紧抓住了自己的头发。"这可是早上八点,"他说,"而你只是在炒蛋,不是在画西斯庭教堂。"
   "Perico「注1」。也许可以切成小块「chachitos,注2」配在边上。我总是会带上火腿。"
   "博士。。。"
   "请原谅。"Hannibal说着,在擦碟布上拭干黄油刀的水迹,怎么也控制不住脸上的笑意,"我总是会拿个人的愉悦'折磨'我的朋友,我想,这是种强迫性的需要。"
   "好吧,那么,"Will应声说着--Hannibal居然在他越来越小的音量之下轻轻出了口气,他必须奋力阻止自己的抱怨,"这只是--并不是我不感激。"
   闻言,Hannibal凝视的目光一下子滑向了他的同伴。罕有的一瞬间,他们的眼神交汇在了一起。仿佛被巨爪钝重地抓挠了一下,色彩扑闪着跳上Will的颈侧,他的肩膀僵在原地。
   蓦地,他绽开了一个傻里傻气的笑容。紧张兮兮,却写满快乐。Will总是在看进别人双眼时遭遇到种种心烦意乱,但是此刻,他在Hannibal的眼里却没有找到分毫。
   这个认知带来的愉悦太过突然,以至于在两人进餐时,Hannibal发现自己正下意识地拿手指拧扭着餐巾。他此前浑然不觉,像是在拉松一份异常珍贵的礼物包装上的丝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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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后,又是一个清晨,Hannibal做好早餐摆好桌子,正在动手把叠起的围裙收回包里,Will突然伸出一只手指向那东西:"我说--"
   他打断了自己,看上去有些慌乱,急急举杯抿了口咖啡。犹犹豫豫地,他又指了指那条围裙。"你可以把它留在这儿,"他在杯沿边上嘟囔着,"这儿,比方说,啊,水槽下面之类的地方。可以少带一样东西。"
   Hannibal顿了顿:"哦,是吗。"
   "是,我可以把它一块儿丢进我的洗衣篓。"Will抬了抬眉毛,"除非这是你唯一的围裙,我想这不太可能。"
   Hannibal立刻想到了那些狗,它们会滚遍Will的被子地毯,当然也可能同样对待他的围裙,想到这儿,他几乎要颤抖了。但是随后,他抬眼看了看房子四周,片刻间,这地方仿佛会呼吸般,充满了生机:他放在水槽下的衣物,储藏格里规模逐渐庞大的调味料们,速冻室里的肉类,所有的这些,已经稳稳当当地深入到一具无法驱逐它们的身体里了。
   那么,微笑是必须的。"如果你坚持。"他说。
   "啊。。。我倒不会说我坚持。"Will呐呐地说着,抬眼一瞥。于是在咖啡杯上方,他们的眼神再次交汇了。
   最终,还是Hannibal眨了眨眼,断开了这个魔咒。Will把自己埋进咖啡杯里,发出了一声恼火的咕嘟咕嘟的声音,但有什么东西还是爬上了他的脸--一阵细微的自我厌恶,让Hannibal不得不拼命克制,才不至于用舌尖去追逐它的痕迹。

「注1:一种由炒蛋和蔬菜组成的南美名菜」
「注2:cachitos为西班牙语,"cacho"本意为"块",cachito是cacho的指小词,我就按这个解释译成了"小块"--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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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nnibal不只是个好厨子。他是个大厨,若是亏待了这个头衔一点点,都会犯下低估的罪恶,他会为此杀人的。
   一天早晨,他做了一道沾满芥末的肾脏,而正好,Will的课临时取消了。光线从百叶窗透了进来,泼洒在他忙着给肉排分类的指节上。他对肾脏的要求特别高:最佳的肾脏来自忌烟忌酒的素食主义者。在这些条件的筛选下,今日的肾脏简直美妙超群。
   他用面粉裹住它们,在长柄煎锅里放入更多的黄油。Hannibal用余光看去,突然迸发的嘶嘶的蒸汽声让角落里的Will吃了一惊。
   黄油融化的时候他转回了注意力,拍掉手上的面粉,靠近流理台。"传统的英式早餐,"他说,"通常是配有羊肾的。"
   "通常?"Will问道。他把脚翘上了邻近的一把椅子。他的膝头有一只狗。他的脚趾甲一直修得干干净净。
   "通常。"Hannibal转向炉子,把肾片投进平底锅里。空气劈劈啪啪地爆裂起来,"今天的肾脏来自一头小牛。惊喜已经被严重地破坏了,Graham教授。"
   "你真的不该提前泄密的。"Will轻声地说。
   油煎肾脏只花了一至两分钟,但是在此期间,Hannibal尖锐地察觉到Will自始至终都在盯他看。他知道自己看上去为这肉的质量充满明显的喜悦;知道自己在切法式长棍的时候带着看得见的炫耀感。他也知道Will可能已经推断出,外行人从来都是没机会看到他烹饪的,那么Will也很有可能感受得到,自己就像是在见证着一种活跃的爱,一次恰好举行在露天剧院里的,私人表演。1501
   把肉装盘的时候,他在最上方撒了欧芹,依然用余光看着Will。Will的眼睛看向他的前臂,看向他挽起的袖子。然后,Will看向他。他微笑了。
   "谢谢。"Will说。
   "乐意效劳。"Hannibal回应着,擦干双手,示意Will尝尝第一口。
   Will照做了,和着满嘴的食物喃喃着他的满足。肾脏的内部还带着血丝,暗色的汁液沿着他的唇角流了下来。他放下肉块,拿餐巾擦了擦嘴,下一口他咬得更谨慎,更专注。
   Hannibal解开围裙坐了下来。"里面加了些马德拉白葡萄酒,"他说,"你可以留着一整瓶,如果你有这个意向的话。"
   "如果我开始喜欢一切你喜欢的东西,我会在一周之内就破产的。"
   "我一向愿意为享乐而小小地挥霍一番。"
   Will开始了第二块。张口咬下的时候,他颤抖着闭上了眼睛,仿佛在那一瞬潜入了另一个时空。
   Hannibal趁机越过餐桌,取走了对方用过的餐巾掖进口袋。他心想着:有些欢愉,几乎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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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谈时段,他们从不提及他们共享的饭食。Hannibal对此并不介意,但这让他们的关系蒙上了一层职业性的疏远。Jack Crawford曾问过Will,问他有没有尝试过Hannibal卓越的厨艺--他做的猪腰肉简直是世外之物--可他只是别过目光,身体无意识地紧张起来,微微转向Hannibal,双脚却稳稳地定在原地。Will说,没有。没,没有。
   这个谎言控制着他们之间的距离,隔开两人的空间,浓密柔和得像一片森林。他们在约谈期间讨论案情;他们在早餐时像成人一样交流。Will变得喜欢清晨Hannibal敲开家门的声音,把疑虑的阴云抛在脑后。而至于Hannibal--他从来都是个知道"放长线钓大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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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你可以怀着一个神全部的爱来照料一片森林,但有时,那只需一把火。
   一天清晨,Hannibal照例在台面上清空着长长的棕纸袋,而Will则发现自己心情暴躁,结结巴巴,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不过这也不怎么要紧: 身体里有多少水分,Will就有多么心烦意乱,而且无论多么烦躁,在咖啡煮好,餐巾折好之前,他一定会平静下来。
   他依然看着Hannibal烹饪,烹饪似乎就是Hannibal所作的一切。他切开一根发酵良好的法棍,柔软、恰到好处,在手肘下闪亮的红蕃茄边排成整齐的一行。指尖沾上了食用油,他随手把它们甩进锅子。火舌瞬间冲向了天花板,像一座炽热发光的巨塔。
   Hannibal总会因为明火感到阵阵鲜活的兴奋,他也知道困在锅中的火焰其实有多么的柔顺,但是Will还是一下子跳离了座位。"我的--"
   "别紧张,Will,"Hannibal低语着。火焰毕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往锅里放了更多的油,那些劈劈啪啪的爆响也很快消退下去,"不必惊慌。"
   但Will显然是受够了。他大步走向灶台,把手伸往Hannibal臀部的方向想要关掉炉子。Hannibal,作为一直不被打扰的那个人,立刻转过身来看他。
   "抱歉,"Will说,"那是。。。好吧原谅我,我只是在担心你不只会烧掉自己的眉毛。"
   Hannibal盯住了他。
   "真的。那不是针对你长相的玩笑。"Will说归说,一抹坏笑的神色还是爬上了他的眼角。
   那其实不会费太多力气--再次打开炉子,把他的脑袋扔进去。Hannibal刚刚才磨好了刀。狗群也差不多到了饿的时候了。
   但他只是倾身向前。Will的双眼完美地折射着他的身影,细小的血管昭示着他的失眠。那副神情是戒备。或许也是期待。
   Hannibal垂下手臂,松松地环住Will的双肩,似乎是想避免让菜籽油和荷兰汁沾上他的T恤。他一直睁着眼睛,直到他吻住对方,他们的唇撞在一起。
   Will惊慌喘息的滋味,让他的贪婪瞬间超越任何早餐里的救赎。他一心一意地追逐、进犯,毫不优美地扫刮着Will的口腔,推搡着直到Will的背撞上流理台,随后舔吻起Will齿列间咖啡的滋味。
   但是Will抓住一切可能让回应变得更不客气。Will纠缠住他的舌,蛮横地啃咬着他的下颚,他的脖颈,他的唇角。Will将双臂甩上Hannibal的肩头,紧紧拉拽着,撕扯着他的衣领,似乎遭到地心引力拒绝了一般地试图攀上他的身体。
   Hannibal几乎得用上厮打的力度才能把对方弄进卧室,因为显然,Will想直接抓掉他的衣服而不是离开厨房。一番激烈的搏斗之后,他把Will扔上了床。但当他停下动作去解领带时,他不快地感受到颈后织物的摩擦带来的阻挠。这个发现几乎让他恍惚了起来,但是紧接着,Will跳了起来,用他颤抖的双手解开了领带。那一瞬间,Hannibal的眼神狂暴,却冷酷至极--但他依然记得自己的目的,记得要对对方保持纵容。
   他用手指,用舌开拓着Will,完完全全地控制了他,缓慢而尽情地享受那种微妙的滋味。在他上方,Will打开了双腿,乳头挺立在T恤薄薄的棉布下面。为了防止大叫出声,他咬住了自己的拳头。他看上去像极了一客丰盛的甜点。
   当他射出来的时候--好吧,Hannibal从不让一个隐喻在心间停留得太久,但是吃甜点时,他也从不拒绝在顶上放一颗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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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nnibal留Will一人衣衫不整地待在卧室。他回到厨房,洗净双手,打开炉子煲完番茄汤。
   当Will出来的时候,桌子已经布置好了。Hannibal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品着又一杯冒热气的咖啡。他抬头看向Will,微笑着,示意他坐在自己对面。
   "性爱和早餐。"Will咕哝着。Hannibal高兴地意识到,对方紧张的嗓音就和对方高潮时窒息般的呻吟尖叫如出一辙,"你真是个老派的保守人士。"
   "不。"Hannibal放下他的杯子,"我只是不喜欢做事半途而废。"
   Will撕下一片培根,喂给一只路过的寻回:"遇到这种情况,我不确定我们还能不能被准许继续治疗。"
   "也许我的职业道德,早在我关上通向你卧室的廊灯的时候就被放任自流了,Will。"
   Will抬头看向他。
   "。。。我不能肯定。"Hannibal坦白。
   他的视线投向远处,也许是在寻找一个更加优秀的人该做的事。这也是他放纵的后果之一。可他们之间已经容不下一个所谓"更优秀的人"了。他会保证把他们全都挡在门外。
   "尽管如此,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无论你真正需要我的地方是什么。。。我不会让你失望的,Will。"
   "。。。谢谢。"Will回答,"真的。我-谢谢。"
   哦,他的眼珠子的确可爱极了。Hannibal想要一手握住一个,沉沉进入梦乡。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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