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雷神Thor】逐光(Run for the Light ), By jazie_star, Part 1
Run for the Light（逐光）
作者： jazie_star
译者： cyriacus/absinthlee
衍生: 电影版索尔/邪恶力量混合同人
等级: Pg-13-ish
字数: 23,000 字（原文）39,897字（译文）
地址： http://jazie-star.livejournal.com/81293.html
作者注: 写给norsekink， fallen_iceangel 提出了这个prompt: Thor和 Loki (以及他们的家人或者其他的Asgardian，随便你来选) 都是凡人和猎手。“家族事业：保护人类，消灭恶魔。”
作者声明：
这是迄今为止我写过的最荒谬的玩意儿。就像是架空的架空。我觉得我需要一个流程图来弄清楚故事的走向。这篇同人是电影版的Thor衍生，不仅脱离了漫画，和真正神话也相差甚远，设定在一个架空的电视剧邪恶力量的背景。此外，我不是用直线叙事的方法写的。明白了？那就继续。
通告所有好奇的人，标题是受了Abandon All Ship的那首Geeving启发。里面有句歌词唱到“blinded by the light”, 但是我总听成“run for the light”。 从我开始落笔直到完成，这首歌一直萦绕不去。根据iTunes记录，从我开始写这个故事开始，我听了这首歌103次。
作者授权：
Oh, thank you! I'm glad to hear you enjoyed it.
Sure! I don't mind you translating it, and thanks for asking permission. I feel quite honored that you'd want to do so. If you don't mind, could you send me the link when you're done? It would be really cool to see the end result, even if I don't speak Chinese.
Jazie
Part 1
() () ()
那是俄勒冈州阿米提市郊区唯一一家旅店，只有绝望的人才会光顾。
Loki惊恐地注视着他的房门钥匙--一把真正的钥匙，而不是那种现代的门卡。当汽车旅馆的门被卡住，Thor不得不用脚把它踢开时，Loki咽下了自己的抱怨。毕竟这回轮到Thor挑旅馆。
纸一样薄的毯子下面，床就是两块乱七八糟的布团。Loki移动他的手放到一个枕头上，然后发现了根头发。不是他的。
“Thor，”Loki说。一个小小的单词里蕴含了各种意味，而只有一个当哥的才能明白他在吐出这个字时所有的细微差异和暗示。
Thor咧嘴笑了起来，毫无愧意。一只强壮的胳膊上挂着两个粗呢包，他把他们甩到（满是灰尘的）地毯上。“Loki，”他回答。他大概知道到底是什么困扰着Loki，但他有时就爱装糊涂，“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不能睡在这儿。”Loki捏起了一只脏兮兮的枕头。
“更正一下--是你不能。”就在那个脏枕头被扔到他脸上之前，Thor说。当枕头落到地上，他依然咧着嘴：“我睡这儿正好。”
Loki一脸抗拒地看着他。有时候，与其呆在破破烂烂的汽车旅馆，他宁可睡在车里。Thor总是告诉他呆在屋里更安全--因为他们可以在门和窗户旁边撒盐，也能用椅子抵住门阻挡来自人类的威胁。“就当成你呆在什么别的地方，”Thor告诉他，“你会没事的。”
落座前，Loki掸去椅子和桌子上的尘土。他的笔记打开落在膝头，他开始翻动起那些磨旧的纸页。“别是这时候，”Thor盯着Loki的一举一动，“老天啊，我们才刚到。难道我们非得现在就开始调查吗？”
“我们是猎人。”
“没错，可是除了今天早上那袋奇多我什么都没吃呢~”Thor骄傲地拍着自己的肚子，“Mjolnir需要喂食。”
Loki忍住了叹气的冲动：“一般人都不会给自己的胃起名字--你知道的，对吧？”
Thor靠向Loki的椅子，挡住他的光线：“来嘛，我看到几个街区远有家汉堡店。”
“你去吧，我能留在这儿。”
一只手抓住Loki的后领把他拎直。Thor 把Loki从椅子上拽起来，“你也得吃点东西。拜托，吃完晚饭你还能继续啃你的书。”
Loki反抗着，但是徒劳无功。出门的时候，Thor没忘了抓上Loki的钱包。他的爪子一直钳着Loki的领子，牵着他的弟弟出了旅店的门，就好像Loki是条绑着链子特别顽固的狗。
卖汉堡的那家店也不是那么糟糕。Loki尝过更可怕的，不过在便宜的地方吃饭这种问题不可避免。对于Thor和Loki来说，他们没有厨房，也无家可回。他大概比自己大多数同龄人旅行的要多得多。他的家人一直都是猎人，或者这是老爸经常这么说，当他们还在和他一起狩猎的时候。老爸一直是个伟岸的形象--不管怎么样，作为一个戴眼罩的独眼男人来说，他够强壮。而那个如何失去眼睛的故事会随他灌了多少啤酒不同。
Loki把自己的思路拽回来。他不喜欢想起爸妈。
Thor带着一脸愉快的表情研究着薄薄的菜单，这让Loki花了点功夫弄明白为什么。他们的女招待溜到他们的隔间，穿着紧身牛仔和一件勾勒出胸部曲线的衬衣。她是个黑发美人，Loki观察到Thor的眼睛一直紧追着她。她注意到他的兴致，低下头，但Loki还是发现了她嘴角的笑意。她的铭牌上写着“Sif”。
“你们想点什么？”她问。
Thor毫不掩饰，暗示性地对她露齿微笑。这就是他真正做的。Loki对他哥哥的吸引力毫无质疑。Thor天生一副职业橄榄球运动员的体形，还有阳光晒出的铜色皮肤和一头金发。只需一个笑容，女人就会前仆后继。
Loki看着Thor和女招待Sif 进行着毫无营养的对话，打听当地的旅游景点和新闻。Thor能适应正常世界。如果他愿意，他完全可以把狩猎抛之脑后，变成正常人，有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妻子和一个有尖桩栅栏的花园
而Loki…他永远无法离开这种日子。即便Thor能够抛开，Loki仍会继续。因为这事关他是谁，他不得不成为怎么样的人。Loki必须和怪物斗争。
因为这是他可以证明自己并非其中之一的唯一方式。
() () ()
Loki发现自己不是人类的时候，他十五岁。
那是他和爸妈、Thor一起进行的一次狩猎，事实上算得上是他的第一次。他终于开始被看成是一个猎手而非孩子。
“你肯定是在开玩笑吧，”Thor说。他用拇指测试砍刀的锋利程度，“明尼苏达有海妖？”
他们正站在车的旁边拆开装备。浓雾弥漫，坚冰覆盖了身边的一切。妈妈递给爸爸另一把砍刀，再加上一个手电筒和对讲机。爸爸带着三分骄傲七分恼火瞥了Thor一眼：“他们叫做rusalka， 俄罗斯海妖。”
“所以我们要对付相信共产主义的怪物？”Thor丢给Loki一个大大的笑容，“听上去怪好玩的。”
“可没那么有趣，”妈妈谴责道。她戴上手套，长发拉上去打成马尾。她看上去强硬，蓄势待发，就像Loki认识的每一个猎人一样。“留神在任务上，Thor。”
“呃，当然。”Thor把刀掷给Loki, 他差点没接住。
爸爸说：“因为湖面被冻住，他们现在已经冬眠了。我们会在湖面上安几个爆炸点然后--”
“老兄，”Thor打断他，“我们要炸掉整个湖?”
“听上去对当地环境可不太好，”Loki担忧地说，瞟了眼封冰的湖面。“一定还有更好的办法。”
爸爸瞪着他们俩：“没别的招儿。我们说的这种生物会定期把划船的人拽下去淹死，只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乐趣。因为是冬天，我们现在才能靠近它们。你妈和我负责北面和西面，Thor，你去东边。 Loki，南面。”
Thor和Loki挑眉对视。“你放心把Thor和爆炸物搁一块？”Loki问，这给他的肋骨赢来一记肘刀。
男孩们朝着湖的方向走，成年人去往另一边。妈妈在他们的背后喊着注意安全。
他们在湖的南角分手。“几个……后见。”Thor回过头喊道，他的话在冻结的空气中模糊不清。
Loki在湖面上踏出了试探性的一步。他最不想做的就是一脚滑倒，屁股着地。“可别把你的手或者什么其他部件给炸飞了。”
Thor喷气反驳道：“哼，当然。”他沿着湖边继续走，而Loki手拿炸药蹑手蹑脚地往前探。他向下看去。冰层看上去很厚，覆盖着陈雪而呈现出灰白色。Loki用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拂过，这样冰面就能暴露出来。一方面，他想看到一只rusalka，想了解他们到底长什么样，这样他就能画在自己的日记里。一开始，他什么都没看见。但当他移开更多的雪，他瞥见冰下有什么东西。
它看上去像段长长的金色绳子，在Loki手电筒照出的光线下闪着微光。Loki急切地扫开更多的雪。那段绳子，就像强风刮过的一条丝带，一直连伸到头部。Loki看不到太多的特征，它仅仅看上去像是某个人的头--只不过不幸地在湖水里被冻住了。Loki盯着它。他只能看到一只闪着光的眼睛。它睁得很大，空洞无神，显现出一种非常明亮的蓝色。Loki哆嗦了一下，把一只炸药放到冰上。
就在这时，那只眼睛眨了眨。Loki的手指停了下来，他向前倾去。
他发誓rusalka的头动了，它在笑。那是一声“喀嚓”，然后突然，他眼前的世界崩离。
他陷进水里。
当他从冰上摔下来，Loki记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记得发出了一声尖叫却只看见气泡。湖水是那么冷，让人刺痛。那是一双手，拽住他的衣服把他往下拉，他胡乱抓住冰的边缘，手指在上面滑动，绝望地想要攀住。有什么正在碰触着他，一种滑溜溜的、比水还要冷的东西。Loki努力想把它踢开，但他所做的一切只是成功地让自己松开了冰面。他的嘴被迫张开呼吸，却呛进了一肚子水，很明显就是这个：他会被拽下去，找不到尸体，他会失踪，就像那些划船者一样。
然后他感觉到手腕上有些发烫的东西，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相比往下拽，这只手正试图把他往上拉。 这一刻正是恐怖的命悬一线，Loki对那些拔河用的绳子感同身受。接下来，拉着他双腿和脚踝的手松开了，他被拉到了上面。
水从Loki的头发和眼睛里流出来。他努力地眨眼，想要弄清自己的视野，这时他看到了Thor。他的哥哥正把他从水里拽出来。碎冰扎在他的胸前和腹部，尽管过了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己正在流血。他的皮肤冻麻了，以至于不能感觉到疼痛。他眼前的图像消失了一会儿，然后当世界再次游回正常，他被压在一些干燥温暖的事物上面，他看见了金发。“Loki，”Thor正在说话，“天杀的。Loki -- 你还好吗？”
Loki试着点头，但他抖得太厉害，他不清楚自己是否做出了这个动作。
爸爸从树林杀出来，对讲机握在手里。Thor一定是叫了他。“出了什么事？”当他看到Loki倒在地上，Thor搂住他的时候，他问道。
“冰塌了，他掉了下去。”
Loki被冻木的嘴唇无法清楚地吐字，但他尝试了一下：“被，被，被拽下去。”
Thor和爸爸没听懂，盯了他一会儿。接下来，爸爸的眼睛闪了一下，他抓起自己的砍刀。“把他带到车里。”他对Thor说。
Thor帮Loki坐起来，手臂圈住他的腰，Loki的手臂环着Thor的胳膊。这是他能站起来的唯一方法。Loki不清楚他们俩到底怎么摇摇晃晃地挪到车里去的，没准儿瞅上去像双人三腿赛跑里特别悲伤的一对。Thor把Loki抬到后座上，然后把钥匙塞进打火器，暖气开到最大。然后，他爬到Loki旁边的椅子上，解开他的湿衣服。“抱歉，伙计。”一边脱下Loki的夹克，Thor一边喃喃自语：“但你不能就这么呆着。”
只有当Loki身上只剩下短裤，Thor才翻出一条旧羊毛毛毯，把两个人都裹起来。他把Loki拉近，温暖的手臂环抱着Loki冰冷的胳膊。“在电视上看到过这个，”Thor试着用一种轻松的口气说，“不过主角是个辣妞和一个家伙。那部肥皂剧可烂了。”他们就那样坐着--伴随着一阵痛苦的痉挛和喘息，Loki颤抖着，知觉又回到他的身体，而Thor感觉上可靠又温暖--直到爸妈都回到车里。妈妈看了他们俩一眼，脱掉她自己的夹克，递给了Thor。
“我们得带他去医院。”Thor说。
爸爸略微回头扫了他的两个男孩一眼，然后摇了摇头：“不，Thor。我们不能。”
Loki感到Thor的身体僵住了。“爸，”Thor说，他的声音变得强硬，毫不让步。“你不可能是认真的。”
长久的停顿。什么情绪掠过爸爸的面容--就像一片乌云遮住太阳，然后他转过脸。“体温过低杀不死他，Thor。”
Thor并不理会。当他知道答案并不是他希望听到的那个，他熟视无睹。“爸，我知道你恨医院，但是….”
“他不会冻僵！”爸爸经过一夜的狩猎绷得很紧的脾气，终于爆发了。“他不可能冻僵，知道吗？”
在Loki的嗓子重新运作前，那是段令人困惑的沉默。他嘶哑地迸出一个词。一个将会颠覆他已知的世界和他自己的字眼。
“What?”
() () ()
揣着女招待Sif的电话号码，他们吃得饱饱地回到旅店。Thor谈及一旦工作结束，没准儿会给她打个电话。Loki一语不发，如果他哥想找点乐子，他不会干涉。不过现在，夜幕已完全降临，Loki发现自己扫视着每一个阴影。只有当他们都回到屋里，Thor在门窗旁撒好盐，Loki才真正放松下来。他从地板上捡起自己的笔记，坐上床，踢掉自己的鞋。
Thor已经拿着电视遥控器，飞快地调换那些色彩柔和的节目频道。
“这次我们要抓什么？”Thor问。
Loki没从自己的笔记上抬起头。“还不清楚。正想办法把一些事联系起来。”他把一张报纸从书里拽出来再浏览一遍。上面写着“千万富翁在工厂意外死亡”。一个叫Laufey的男人--以砍光树林牟利--在自家的木材厂里意外地摔到一个铁锯上。一位研究虫洞的女科学家在附近失踪。根据目击者报告，当时出现了某种龙卷风…但这根本就说不通，因为西北部刮龙卷风的几率就跟Thor突然产生对调查的热情一样不可思议。
“我唯一发现的，”Loki缓慢地说道，“就是所有这些死因都……很讽刺。看来到现在为止，每个人的死都或多或少跟他们的工作有关系。”
而正换到一场橄榄球比赛的Thor，似乎心不在焉。“没错~”
Loki继续翻看自己的笔记。它包含了他所有的记录，所有能够收集起来的研究结果，还有其他一些伴随生活点滴的碎片：收据，抓拍的照片，草图和一些单子。它们是混乱的，无序的，有时Loki希望自己能用什么电脑软件把这些都整理出来。但笔记更轻便，而他上一台手提电脑已经牺牲在一只满口好牙的地狱犬嘴里。
Loki浏览着每一页，仔细查看关键字。其中一张引起了他的注意。
Loki站起来，把笔记递给Thor，食指点出了一个字。Thor眨了眨眼，把自己的注意力从电视屏幕上挪回来。他瞟了一眼，然后抬头看着Loki的脸问：“Trickster是啥？”
() () ()
当Loki十五岁，他读到了关于换子掉包的故事。婴儿们从他们的摇篮里被抱出来，换上了小怪物。当然，这些怪物看起来、动起来都像人类，但事实上他们并不是。这个故事一直困扰着他，因为有那么多悬而未决的问题：在那些最早被抱走的婴儿身上发生了什么？怪物们会像抚养同类一样把他们养大吗？还有那些非人的小孩又会怎么样？他们溜进人类的家里就好像是杜鹃的蛋悄悄落进其他鸟类的巢。他们一定会变得很邪恶，或者人类的成长环境会改变他们？Loki不舒服地把那本书丢到一边。
当Loki十五岁，在那次rusalka海妖的狩猎之后，爸妈带他们回家，真相揭晓。
如果不是Thor坚持要他们送Loki去医院，也许Loki永远也不会发现真相。在家人或朋友受到威胁的情况下，Thor有种特别顽固斗争到底的倾向，他往往会就近抄起手边的东西当作武器。Loki事实上目睹过一次，当时有个小混混跟踪Thor学校里的一位朋友。碰巧他们那时正在木工店里，Thor顺手抓起了一把锤子，把混混给揍出去。碰巧撞见的Loki忍不住笑出声。“说真的，Thor？一个锤子？”
所以即使他们回到了家，Thor 仍然不肯妥协。Loki被迅速套上了干衣服，在回家的路上他变得出奇地僵硬，就好像他的身体因为太疲惫而无法颤抖一样。而Thor，他的恐惧总会转变为愤怒，他威胁到就算没有爸爸的许可，也要把Loki卷起来开车送到急症室。
就在这时，地狱之门敞开了。
爸爸说Loki不能去看医生。永远不能。因为医生会马上发现坐在诊台上的这个男孩并非人类。
Loki的双膝不听使唤。他发现自己坐在地板上，盯着地毯上的一个斑点。
爸爸用一种低沉疲惫的声音讲述了来龙去脉。十五年前，他和妈妈追踪一窝怪物。Jötun，爸爸这么称呼它们。它们掳走人类，玩弄他们，然后再吞掉。当爸爸妈妈突袭那个巢穴时，他们发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东西。其中一个怪物一定是把一个人类女人囚禁了很长的时间， 因为它和她繁育了一个孩子。一个混血婴儿。
“你带走了我。”Loki安静地说。在他们的客厅里进行这样一番对话感觉是如此古怪，在这么一个过于日常的地方谈及 Loki不是人类这件事。 Loki不是人。Loki并非人类。Loki用力眨眼，他的手指扎进了地毯里，似乎这样做就能稳住自己。他的世界迅速地倾向了另一面，移动地是那么快以至于他的脚失去知觉。
Thor站在Loki和爸爸中间，眼睛来回扫射着他们两个。他看上去想要说些什么。
“是的，”爸爸回答，“我带走了你。”
Loki深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让情绪稳定下来。“为什么？”
“什么？”爸爸吃惊地问
“为什么，”Loki重复道，“为什么你要带走我？你一定有个原因。”
爸爸没有回答，但Loki自己可以完美地拼凑出答案。为了看着一个怪物长大。为了有所研究。为了下次再捕杀Jötun时能够稳操胜券。
Loki只不过是爸爸军械库的另一件武器。他轻柔地对自己笑起来，声音略带苦涩。
Thor终于转向他的父亲。“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他责问。
“你那会儿才刚会走路，”爸爸瞪了回去，“我能告诉你什么？”
他们俩开始吵起来，妈妈消失在浴室的方向。这让Loki轻易地闪出客厅，走到前院。
雪又下了起来。Loki伸出一只手，看着雪花落到他苍白的皮肤上。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T恤衫和牛仔裤。没穿鞋。但这并不重要，对不对？爸爸已经承认了Loki永远不可能冻死。Loki开始走。当他累到不能继续的时候，他坐到一棵巨大的橡树下，闭上眼。当他再次睁开双目，那是Thor摇晃着他，大吼着Loki是怎样的一个笨蛋。他拽Loki回家。爸爸已经走了，对于这一点Loki心怀感激。Thor试着泡杯茶却忘了放茶包，最终Loki换成小口呷着热水。
“这什么都不会改变。”Thor说。
当然它会，Loki想，但心怀满腔爱意。这就是为你而来的Thor。从不允许有任何事，无论现实还是逻辑，使他放缓前行的步伐。
当Loki没有应答，Thor又补充了一句，“你还是家人。”一个意味深长的停顿，“而且我照样能踢你的屁股。”
() () ()
Thor还在打着呼噜。这几年来，Loki开始习惯他的鼾声。他从床上坐起来，笔记依然躺在怀里。Loki负责守上半夜，留心任何可能的情况，这样他的老哥可以安心睡觉。通常，他们并不这么自找麻烦，但这次，这间汽车旅馆和多重命案都让Loki神经紧张。尽管说不出原因，他就是想尽快把这次的活儿搞定，赶紧闪人。
大概凌晨3点，Thor的手机开始刺耳地唱起了《飞翔的女战神》。Thor在床上抽动了一下，很显然他试了好几次想要用力地挂掉床头柜上的手机。但他还是呻吟着坐起来，关掉闹钟。“轮到我了，”他睡眼惺忪东倒西歪。Loki咽下一丝宠溺的笑意。
“你没必要这么做，”Loki应声，“我守一整夜没问题。”
Thor从蓬松的金发边缘怒视着他。“你。睡觉。现在。”Thor的语言功能起码在前五分钟内没能发挥任何作用，直到他再次清醒过来，不过他试着让自己的意思清楚明了。
Loki知道最好别跟一个困得迷迷糊糊的Thor斗嘴。于是他把笔记放到旁边，蜷缩到他自己的那边。尽管毯子太薄，暖和不起来，他还是努力地让自己入睡。
第二天早上，当他自己的闹钟在七点响起，Loki坐起来。Thor正在洗澡，他可以听见水花溅起的声音和排风扇的嗡鸣。
Loki四下张望，看到Thor床上的毯子不见了。他往下看，却发现在晚上有些东西被盖到了自己的身上。
() () ()
当Loki十六岁，他第一次独自去酒吧。好吧，多多少少。Thor坚持一起去。
他们没被要求出示身份证明。Loki有种感觉那是因为这个地方太需要生意了。店外招牌上一半的灯都坏了，原本挂着“Darcy’s Digs”的招牌变成了“Da y igs”。当Loki走进去，感觉就像是踏入一个被一群数年前就明智地抛弃此地的动物留下的发霉兽穴，如同在地下行走…或许是地板上那层可怕灰尘的缘故。“令人愉快。”Thor点评道。然后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当他看见吧台和那个站在后面的人：一个头发蓬乱、戴边框眼镜的苗条年轻女人。
让Loki吃惊的是，Thor的注意力并没放在那个性感女招待身上。他凝视着些其他的东西。“那是什么？”Thor问，指着她脑袋后面的某个玩意儿。它看上去像个巨大的号角。
“饮酒用的角杯，”女招待轻快地说，“算是我们这儿的一个常规比赛。你要是能一口气喝干里面的酒，帐就算在我们头上。”
Thor的脸上缓缓绽出一个笑容。
Loki马上声明：“我们到这儿不是来喝酒的--”（“替你自己说的吧。”Thor嘟囔着）“--我们来找人。”
那个女人耸耸肩，靠在吧台上：“谁？”
“一个叫Eric的伙计？”听上去像句疑问而非陈述。
女人抿着嘴，好像在考虑是否应该回答这个问题。最终，她伸出手指戳向吧台的一角：“他在那儿，就是那个喝威士忌的老家伙。只要跟着那股刺鼻的味儿就行。”
Loki看见了他--一个潜伏在角落桌子上的阴影，趴在一个空玻璃杯上。“多谢。”Loki对她说，转向那个男人的方向。有那么一会儿，Thor看上去格外苦恼，视线在陌生人和吧台间游移。带着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他闭上眼，把自己从女招待的方向拧开。“你没必要非得过来。”Loki提醒他。
Thor叹了口气，同样的对话已经重复好几遍了。
当他们靠近他的桌子，男人抬起头。他年过五十，头发稀疏，脸上不少皱纹。也许在年轻的时候他曾是强壮的，但时间和长期伏案的生活方式让他的腹部、双臂变圆了不少。“你是Eric?” Loki问。
那个男人飞快对上他的眼睛。他双目呆滞，看似毫无生气。“你们是谁？”
“我叫Loki，”他对Thor示意，“这是Thor。”
认同终于点亮了男人脸上生命的火花。他坐直，把空杯子推开。“你们是Odin的儿子。”
Thor接过话头：“你认识我们的爸爸？”
Eric举起杯子把它挪到自己的唇边，然后似乎才发现杯子是空的。带着不悦的表情，他对着女招待打了个响指。“把它填满。是啊，小子，”他对Thor补充道，“干这行的每一个人都听说过Odin。虽然只合作过几次，但我记得他。好男人。好猎手。”在Eric的脑海里显然这两个概念密不可分。
女招待无精打采地走到他们桌前，突然捉走那只空杯把它灌满。她把两杯水放到Thor和Loki面前。就在任何人道谢前，她偷偷溜回吧台。
“你们想知道什么？”Eric问。
“信息。”Loki强迫自己别去看Thor。他能感觉他哥犀利的视线，但他决定忽视他。“你对Jötun了解多少？”
Eric的杯子从指间滑落。幸运的是，它正好落到桌子上，没有碎，但有不少威士忌洒了出来。Eric好像根本就没留意。“你说什么？”
“我听说你曾经追过它们几次，”Loki说得很快，“爸爸没跟我们提过，但我们想知道。”
Thor补充了一句，“我们会成为猎人”，似乎这是个不错的解释。
Eric用袖子抹去洒出来的威士忌。“孩子们，你们最好别想着能逮住它们，你们挨不到这周末的。”
“不，当然不，”Loki赶快安抚他。“我发誓，纯粹为了研究。”
Eric打量了他们一会儿，好像在判断他们是否说了实话。终于，他叹了口气。“有那么一次。”他说。
“什么？”Thor问。
“一次，”Eric又重复了一遍，“我追捕过他们一次。第二次，是他们在追着我。”他拿起杯子，一口气喝干了里面剩下的酒。“你们得搞清楚，他们就是群卑鄙的狗杂种。要么端掉一窝，否则他们会再生，追在你的屁股后面。好吧，先说正经的。Jötun主要生活在寒冷的地方--你们会在北加拿大，有时是在阿拉斯加，发现他们。照理说，他们应该在俄罗斯也有几个聚集地。我自己从来没去过，所以不确定。我上次追踪的那一群在瑞典。”
“你们要知道的就是Jötun主要有三种能力--它们的速度非常快；可以治疗同类；事实上要是它们想的话，还能控制冰。那个治疗的鬼能力第二次差点儿杀了我。有只从外面回来的Jötun在它们被灭光之前发现了它的同伴。只要乐意，它们能转移自己的一部分生命力治愈同类。就跟蟑螂一样，它们会卷土重来。追捕Jötun你可不能半途而废。”Eric往后倒向他的椅子，双臂抱胸。“它们在一定程度上还能操纵冰和水。控水术--我猜你们能这么叫。它们通常就是这样把冰做成剑和盾牌。既方便又无耻的武器。而且它们比大多数人类要快--特别是反应。几乎吓不倒它们。寿命还特别长。”
“那你是怎么摆脱它们的？”Thor问。
Eric悲伤地凝视着又一次空掉的杯子。“跑到机场订了张去芝加哥的机票。你们还想知道什么？”
Loki和Thor交换了一个眼神。Loki已经把新得来的消息根据自己的情况琢磨了好几遍。他的速度一直都很快，不过他把这归功于自己的体型以及他比Thor要瘦小的原因。至于控制水或是冰，他非常明确这一点被刨除了。整件事都得追溯到他那次险些淹死的经历。
这已经比他们先前所知的要多得多。Loki注意到Eric放下酒杯时那种双手颤抖的方式，这个人已经快到极限了。逼他挤出更多只会让他走向绝境。Loki微微摇头。
一个轻笑在Thor的胸口轰鸣，他建议：“你有没有试过用角杯比赛喝酒？”
() () ()
Thor从浴室出来，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胳膊上搭着毛巾。他看到了Loki精心准备的早餐。在他们的小桌子上，摆着一支能量棒（掰成两半的）和四杯速溶咖啡。
Thor厌恶地盯着他那截能量棒。“你开玩笑呢吧。”
Loki根本就没费神掩饰住自己的一脸坏笑。“这家汽车旅馆的早餐是免费的。要知道，你可真会挑地方。”
“那城里肯定有速食店。”
“查过了--那家汉堡店中午才开门。”
Thor怒视着他的能量棒，接着又瞪向那些一次性泡沫塑料杯。
Loki从容地啃起能量棒，挑挑眉作为无声的挑战。
Thor抓住自己的那一截。他可不能允许自己被弟弟压一头，而对于这一点，Loki清楚无疑。“早餐竞赛！”Thor语气十分坚定地把能量棒浸到咖啡里，然后用牙咬下那一头狠狠地嚼着。当他终于把它吞下去，他沙哑地评价道：“好吃。”
Loki忍住大笑的冲动。他伸出手掏了掏购物包，从里面拽出了更多的东西。一盒甜甜圈。
Thor瞪着它。“你……”
“坏透了，”Loki笑着接下去。“没错，你以前就这么说过。”
() () ()
当Thor十岁，他对漫画有点着迷。
“我不知道这有什么了不起的，”Loki说。他被Thor拖出图书馆，拽进了一家漫画店，而他十分肯定他们不卖他正热衷的格林童话集。“我们以后可是一辈子都要抓真怪物的，干嘛还要看假的？”
而Thor，把自己藏在一个超炫的红色封皮后面，不连贯地哼哼作为回答。Loki对那本书投射了厌恶的一眼。“我们应该做作业，”他又加了一句，“这就是为什么爸爸把我们留在图书馆，而不是让我们溜出来跑到别的地方。”
Thor终于把书放下来。他看上去介于愉快与困惑之间。“究竟怎么了，Loki？到底什么样的小孩在他们还能看漫画的时候还想着做作业？”
“那些长大之后想变聪明的人。”
“你已经够聪明了，简直怪得要死。”
“我才不怪呢，”Loki抱着胳膊，“那是你笨。”
这让Thor把漫画放下来。挑战已经开始了。“我不笨，”他急切地说，“而且我还是比你壮，所以你该闭嘴了。”
好吧，也许Thor坐到Loki的脑袋上就能让他停下来，可Loki就是忍不住：“没准儿这就是为什么你喜欢看漫画，”他若有所思，“大块头的笨蛋英雄绕着……”
Thor把Loki推倒，他们跌成一团摔到地板上。过了一会儿，Thor的确是坐到了Loki的胸口上。他得意洋洋地露齿一笑，低头看着他的弟弟。“要是你被这个大块头的傻英雄给打败了，那你又算什么？”
Loki扭动着企图逃开。可惜没什么用。Thor一点空间都没留给他。“超级大坏蛋？”Loki自暴自弃地说。
() () ()
“所以，”Thor说，“银弹，盐，还是木桩？”
这句已是老生常谈，每每危险临近时例行的对话。翻译过来就是：咱们得怎么做才能干掉那群想灭了我们的鬼东西？
Loki擦掉手指上最后一点糖霜。“老实讲，”他承认，“我不知道。Trickster很稀少，它们太罕见了，大概一千年才出现一次。”
Thor正在折腾他的第二杯速溶咖啡，用一把塑料叉子搅拌着粉状的奶精。“所以它们有多难搞？”
“哈。”有时Loki忘记了Thor不像自己一样做了足够的调查。“它们就像是神，可以操纵现实来满足自己的需要，而且永生不死。”
不仅没被吓到，一个热切的笑容浮上Thor的脸。“那么，一个挑战。”
“挑战，”Loki拖着长腔慢吞吞地说，“或是自杀。没区别。”
提到这个，Thor终于皱起眉头。他呷了口咖啡，畏缩了一下，又撕开了另一袋奶精。“它正在杀人。”他强调。
“有些trickster会跟在那些他们觉得该受点教训的人--这么说吧，傲慢的混球--后面。他们最后总会变得谦虚点儿。”
“对死亡谦虚。”Thor回答，他的腔调里带了种一锤定音的意思，让Loki无法反驳。这个关于trickster的任务激发了Thor两大最浓厚的兴趣：捕杀怪物，再加迎击那些会让正常人尿裤子的挑战。“别那么看着我。”Thor用叉子搅着咖啡。“我们准能赢，然后去找下一个怪物。就跟平时的活儿一样。”
Loki希望自己也能这么乐观。
End of Part 1
接 Part 2